硬碰硬,没想到她竟然主动提出转回店契
“只是,前大伯要的不牵涉林家这一条,就未必能够保证了。”她道。
林赋厉明白她的意思,转店契给伯昀意味着转嫁风险
实则,云知从未想过将店铺据为己有,当日强势是为了让林家投鼠忌器,不去动摇几位掌柜的生意链,但她要是真的脱离林家后还带走了八间旺铺,未免把事情做的太绝。
经此一事,掌柜也纷纷表示,会想法子另寻新店,免受掣肘。
“不着急,此事诸位伯伯可以到时再与大哥相商。”
她把说完就离开,林赋约说“大伯知道你不打算回林家,沪澄的学还是可以上的。”
云知从他的音调、语气里听出了软意,虽听不出多真心。
她平静道了声谢,上车后直往沪澄。
去之前,已经联系过了白先生办理休学手续。
倒不是因为林家,是考虑宁会长既为沪澄最大的校董,久留无益。
本来她旷课半个月,学校里已经有不风声,说什么的都有,传的最响的就是“与校长相恋”,今日听说她现身教学楼,自然惹来不围观。
云知没想到自己在校期间默默无闻,离学日颇有些轰轰烈烈的架势,从前在意的流言蜚语,到了此刻皆如浮云,别人看她,她大大方方看回去,不同窗反倒热切同她打起招呼。
白先生将那些人赶回室,回到办公室将学籍档案交给她,他不知内情,对云知休学显然是不高兴的“你们这些女学生,往往有了归宿就不肯上学,学习是为自己、为学问、为国家,不是用来找夫婿的。”
她知老先生一片好心,“我离校却不会停止学习,这两年得先生授业栽培,受益一生。”
白先生叹了一声,怕她多待下去再招来那些八卦的学生,便即挥了挥手,不再说什么。
迈出教务处时课铃打响,走廊恢复了安静,不多时传来朗朗读书声,如她初入沪澄那般。
“云知。”
到了校门前,有人喊她,回过身看到宁适奔来。
“我听说你退学了,为什么是、是因为我么”
他一上来就是这句,她愣了下,连忙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是我自己的原因。”
“什么原因不会他们说的是真的吧,你和和沈校长在一起了”
他等着她否认,可是看她认真点头,眼中的光都开始涣散了,“怎么会,为什么”
“那可说来话长了。”她也没有长话短说的意思,笑了笑,“嗯宁不回去上课么”
年倔强望着她,没能在她眼里看出一丝不舍,低头踢了一下地上的碎石“难怪。”
只说了两个字没了下文,她也不好离开,漫长沉默后忽听他道“其实,你在巡捕房那两天,我一直求我爸爸救你出来的,早知道和你表白,会让你被家人误会,我就不会”
“这和你更是没有关系了。真的。”不论宁遇舟是什么样的人,宁至始至终都是极好的年,她也不说巡捕房的事与他爸爸有关,只道“那天,我因为幼歆冲你发脾气也有不对,这一回也抵消好了。”
“你说的本来也没错,比起你,我的那些情绪算不了什么。”他重新抬头,“那你今后不回林公馆了么”
云知抿嘴淡笑,宁适看出了答案,不再问了,“好吧我回去上课了。”
她摆了摆手,正要道别,突然听他突兀地问“小时候我掉到井里,是你发现的我,这件事你还记得吗”
她没法回答,救他的人本就不是她。
“我告白,无非想报救命之恩,你也不用放在心上当然,日后有什么需要的,还是可以来找我,你懂我这个人最不喜欢欠人情债的。”
说完这句,恢复了一贯满不在乎的姿态,宁抢先她一步转身,摆摆手,大步流星而去。
她走出校门,看到黑色轿车后边多停着一辆车,沈一拂倚在车门边,穿着立领的灰色衬衫,裤子也不是军裤,早上出门前明明不这么穿,看来是回过司令府、换过衣服了
他额前的头发略有些散,明显给风吹了一阵,她就问“怎么专程过来”
“得过来盯梢,免得有人被俊美的年勾走。”他笑着注视着她。
“人家就是和我道个别。”
他不再玩笑,上了车,看她神色微微落寞,“是不是不舍得学校”
“不能和同窗一起毕业还是有些遗憾。”她不否认。
“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当初,还想在你毕业证上签上我的名字。”说的是刚认出她时。
她没会意,却给他勾起了回忆“我还记得录取通知书也是你写的,第二批才到,我那时以为没录取,吓得午饭都没吃。”
他翻开她的学籍档案,看到当初她第一次去务处时填写的表格,下面还有他的一句评语可再给一次求学的机会。
她顺着他目光瞅见了,想起那时不愉快的“初次见面”“你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