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沈一拂经手,他很有可能会成为众矢之。
换作之前,哪怕前一个月,这个问题抛来,也许她都会犹豫。
可现在
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沈一拂会怎么想。
他是少年时就决意为国捐躯的男人,但凡有机会能阻止恶行,他都不会放弃才对。
林瑜浦看她讷讷不答,道“不必想了,即使你可以不顾及他,沈先生也是拿不了的。”
“为什么”她问。
“印鉴卡的主人才能开箱。”
她哑然片刻,“也就是说,非得祖父开箱那、只是开一下,也会有危险的么”
祖父暗暗叹了一口气“我问过沈先生,他也觉得藏在保险箱里的,极有可能是文件、资料或是地图,文字的东西一旦看过,又如何撇的干净”
原来这才是祖父最大的顾虑。
一旦开箱,别人若无法从沈一拂那里占得便宜,祖父作为见证人,十之还会被找上麻烦到时即便祖父坚称不知情,旁人又如何会相信呢
云知心里飞快的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那我呢我是阿爸的女儿,我也可以开的吧”
林瑜浦神色一肃。
“我晓得此举会累及家人但、但我若是不回苏州呢”云知急切看着祖父,“我取出保险箱的东西,就和沈先生一同回北京,如此,不管幕后凶徒是谁,他们都不会联想到林家去实在不行,您回到上海之后可以登报,就说、说您不同意婚事,是我”
话没说完,林瑜浦愤一拍桌,力道之大,将桌上的几样点心震得抖落在地。
福叔看老爷动了怒,忙上来抚他的背,又对云知说“五小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老爷最挂心的可不就是你的安危”
“你让她说完。”祖父撑起身,眼睁睁瞅过去,“继续说。”
她揪着手指,踟蹰了一下,咬牙道“我晓得祖父关心我,祖父只希望我们能平平安安的,不要再走我阿爸的老路我也晓得,即使开了箱,哪怕之后跟在沈一拂身边,寸步留心也有随时丧命的可能。”
“好。你这架势是要说道理你都知道,可是你不愿听从。”林瑜浦看她一脸认真,使劲一捶拐棍“怎么,是被那姓沈的一撺掇,也想当一个慷慨就义的英雄了”
若是往常,她该把话音止于此处,但这一刻也不知怎么的,脑海中尽是林赋约临终所托的那一副郑重神色
云知,你是阿爸唯一的希望,阿爸,能够相信你么
她抬眸。
“祖父。我不是想当什么英雄,我死里逃生过不止一次,平生对自己最大的期许,就是想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开开心心的活着。”云知在鸦雀无声的房间里轻轻地说,“可是,人若是不能无愧于心,又怎么可能开心的起来”
林瑜浦眸光狠狠一颤。
“当阿爸阿妈、大哥,还有那么多有志之士舍生忘死为理想、为国家付出,他们视为比生命更重的东西,既然交到了我的手中,眼见要流出去,总不能装作没有看到吧我、我只是想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以离开祖父、离开林家、甚至很有可能交待自己的小命”祖父平平望过来,“这就是你的力所能及”
她抿了抿唇,“万事要总打最坏的打算,不就什么都做不成了么”
屋内寂静了一霎。
是看看林瑜浦铁青着脸,她顿时意识到自己言语间的失妥,喃喃说了句“对不起”,就要伸手去挽祖父的手。
老人家却将她甩开。
“五小姐,要不,你先拿点吃的回房间”福叔说。
林瑜浦别过眼,没再看她。
“是知儿失言了。祖父,您别动气,我晚点我再来找您。”
云知确是一时心急,那一番话却不是意气用事。
从当日沈一拂带她去胡同见过骆川后,她就隐隐感觉到林赋约留给她的东西与近日、不对,与近年来的许多事端都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只是她毕竟是局外人,不敢妄下定论。
原本她只想先保祖父平安,心里盘算着回到苏州再好生劝劝祖父,直到前一刻得知保险箱即将到期,再仔细回想,当初那张印鉴卡上的时间好像就到本年年底,掐指一算,恐怕就是这一两天了。
莫不是,祖父着急离开,也与此有关
没头没尾,难有定论。只能先找沈一拂推敲看看,她掏出钥匙,不料进了他的套房,里里外外寻了一圈,愣是没瞧着人。
云知再度愣住。
分明说过会等她的,莫不是发生什么要紧事,不得不离开
本就六神无主,再加上沈一拂无故失踪,心下更慌,她怔怔出门,正巧撞上祝枝兰。
这才想起小七也是天津城的地霸,兴许他能帮点什么忙。
云知将他拉到屋内,征询一些关于银行保险箱的知识。
“租期到的话,要过一阵还没人认领,银行就会回收。当然,每个银行规矩都有所不同。”祝枝兰常年做黑白两道生意,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