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会意,“所以这一登报,就会有人认为这研究并没有什么实用”
“到时,只要祖父对外称我挪用家族资金却血本无归,登报的原因也就顺理成章了。”
她心下隐隐有些忧虑“这样会否有损你的名声”
伯昀笑“名声事小。”
那还是会影响的意思么云知莫名有些难过。
夏尔凑上来,“小云知,路漫漫其修远兮,我们决定踏上征途了。”
“去哪儿”她愣住。
单子笑说,“上刀山,下油锅。”
夏尔肘了他一下,“别听他瞎说。”
“会去很多地方。”伯昀道“总有些研究坐在实验室里,是永远完成不了的。”
祖父同沈一拂聊了许久,不知聊了什么,回来后,祖父神色恢复往日的肃然,又拉伯昀到车上,说了好一会儿话。
云知坐在院落里的石墩上,问沈一拂“你同我祖父说什么了”
“大人的事。你祖父应该不希望我告诉你。”
“又来。”
听到她还有些鼻音,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递过去,她下意识接过,洗了洗鼻涕,“你也和我大哥他们一道走”
“嗯。”
“什么时候走”
“明天。”
“一定要走么”她心里说不出的闷,“你和我哥做的,不是一项研究吧”
“嗯。”他说,“但我能帮的到他。”
无论何时何地,一如既往地大言不惭。
她拿脚尖拨开地上的沙,“那什么时候回来”
“你问我,还是你哥”他低声问。
“我是”她抬头,意外发现他正低着头,眸光在油灯下显得晦暗不明。
他答“我争取早点回来。”
她嘴巴不争气磕绊了一下,别过头,“我,才没问你,我就是想说你家的那三只猫”
“猫,就拜托给你了。我房间床底下有钱,应该够你和猫花。”
“你是老头子么私房钱还藏床底”
沈一拂听到“私房钱”三个字,眸光微微一闪,“嗯。”
她感觉到他眼里莫名其妙的笑意,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什么叫够我花,我才不需要。”
夜风吹得她刘海高耸,他下意识想伸手捋顺,还是放下“把心思放回学习上,其他的,等我回来再告诉你。”
“告诉我什么”她一头雾水。
“一分钟前,你问我的第一个问题。”
祖父既然来了,回家自然不必再蹭坐摩托车,上车前,祖父同沈一拂握了握手,说了句什么话,直把他说得微微发怔,等车驶出一段距离时,云知贴着玻璃窗往后看他的身影,他都没挪动脚步。
直到祖父“吭”了一声,她才回神。眼下看祖父仍有余气,还得主动撒娇示弱“祖父,我真的没有想到您一直支持大哥,今天说了那些无知话惹您伤心了,对、对不起。”
祖父冷哼一声“谁支持他了。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惹了什么人,事到如今要保住这条命,除了离开上海还能如何。”
她晓得他嘴硬心软,只是一回味这话,又觉得弦外有音。
祖父睨了她一眼,“怎么,觉得大人这些事很有趣,还想继续打听”
“我哪有。”
“要换作是过去,五花大绑我也不会任由你大哥这么胡作非为。只是一样的绳子我绑过你爹,一样的鞭子也抽过你爹,老林家的倔脾气是一脉相承的,便是打断他的腿,留不住终究是留不住。
支不支持他都会一意孤行,除了帮衬着点还能如何,谁让他身上流着老林家的血脉。”祖父看向她,“知儿,或许你现在看你大哥他们那般为求理想,义无反顾,会深受感染,好生羡慕,今后再看到有谁贪生怕死便会心生鄙夷可你明白么,作为父母,作为亲人,宁可自己的子孙贪生怕死,平平安安过一生,也好过这般担惊受怕啊。”
林瑜浦的眸中有潮意,在伯昀面前却不肯显露一丝一毫,又何尝不是一种成全
“祖父,大哥会平平安安的。”她的手覆在他布满皱纹的手上,“我、我能顾好自己就不容易了,而且我很怕死的,所以您放心吧。”
祖父长长叹了一声,“真当祖父老眼昏花三丫头是伯昀的亲妹妹,我一发怒她都不敢顶嘴,你你像极了你爸爸,怕是将来比起你大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连连保证不会,开车的福叔都乐了,“五小姐,你扮报童的事大少爷都说过了。”
云知张口结舌。
好在祖父没往下追究,只嘱咐她回家后需得对大哥的事保密,以及今后不再掺和。
她当然说是。
一夜过去后,祖父不再逗留上海,回苏州后几天,各路小报陆续刊登一些关于大哥的“黑料”,很快大南大学张贴出辞退的告示,林公馆愁云惨淡了好一阵都没缓过来。
这种时候云知便会觉得,瞒着确实比告知真相好些,至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