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警局风波(1 / 3)

琉璃钟,琥珀浓 容九 5993 字 2023-12-23

是沈一拂。

前一句还提了他,这会儿看他乍一出现,云知打了个磕巴,“你怎么站我背后”

“你该庆幸站在这儿的是我。”沈一拂道“一个女孩子走夜路,胆儿倒是肥。”

他语调是一贯的平淡,话音却仿佛透着一点儿情绪。

云知怔了怔。

自重遇以来,他说话处事样样在理得体,该谦逊时谦逊,该严厉时严厉,任何场合都能游刃有余

可方才那一瞬间就好像是那副完美的面具不留神被风掀开了个小角。

面具

她为何这样想

云知没缓过神,瞧老大爷推着车远了“我瞧我哥醉的厉害,给他弄点马蹄汁醒酒。”

沈一拂没说什么。

她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他是刚走过来,没听到她和老大爷的谈话。

否则,应当会奇怪,林家小姐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会不晓得荸荠在南方叫马蹄

她仍有点儿心虚,低着头绕开他,差些和一辆骑来的自行车撞上了,他眼疾手快,一把将她兜回,她整个人结结实实被揽在他的臂弯里。

也就那么一下,他松手“醉了”

她强自镇定下来,“我什么都没喝,怎么会醉”

“喔林小姐是怕我依葫芦画瓢,才不敢动的酒杯”

她一惊,矢口否认了,“我没有。”

“没有什么”

巷子里只有一盏破旧的路灯,背着光,他的脸看不分明,只觉得那双眼眸浮沉,仿似轻而易举就能看透一切。

她不觉噤了声。

这一默然,便是默认。

既被看穿,也没什么可掩饰的,云知反剪着手,说“行,我承认,醋是我倒的。怎么,沈先生追出来,是想找我赔您的酒么”

窄窄的小路前后无遮无拦,夜风不时兜来。

她下午梳好的马尾辫这会儿有些乱了,刘海被吹开,露出了轻轻挑起的眉梢,纵是气焰嚣张依旧难掩稚气,但与在外人面前的乖巧懂事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原以为她是记仇才耍了那样的小把戏,想着要教育她两句,哪料才开了个头,她倒像个被激怒的小兽,迫不及待的露出了尖尖的小爪子。

这样顽劣的女学生,倒是少见。

他没恼,也不再和她搭师长架子,“就因为我下午出了卷子,请你离开”

“不是。”

“还是我当着你大哥的面揭了你的短”他看着她“空四门的事儿,是你自己招的。”

“不是。”云知道“我不会的科目读到会读为止,今年考不上明年再考就是了。”

比起生离,比起死别,这些都算什么

“那为什么”他道“我非追责,只觉得明明素昧平生,你对我似乎有些敌意。”

是啊,既然素昧平生,那为什么

现在这一段,与他们的过去毫不相干,总该编个理由的。

可她不是个擅长忍耐的脾性,有些事压抑太久,就像锅里煮沸的水,即便盖着盖子,也会控制不住的发出动静。

云知答不出,见他也不像是要数落自己的光景,索性先不予理会,径直往饭馆走去,没走几步,忽然听他问“从前,我们认识么”

这一句话,让云知心头骤地一停。

未及回应,民都荟的老板火急火燎地跑了出来,喊道“沈先生,梅间里的那位林先生有点儿不对劲”

两人一先一后奔回包厢里,一进门,看伯昀半瘫在椅子边吐得不成样子,呕吐物中竟混着不少鲜血,她吓得手一抖,荸荠全洒在地上“大哥”

沈一拂立刻扶伯昀平躺在地上,看他面色赤红,浑身肌肉抽搐,先检查他的皮肤和瞳孔,又凑到他嘴边闻了闻气味,脸色白了一白。

她在心焦如焚“我大哥怎么了是喝酒喝太多了么”

他摸着伯昀的颈部,数了几下脉搏,旋即挽起了袖子,二话不说,替伯昀做心肺复苏。嘴里同时念了一串号码道“这是慈仁医院的电话,你打过去,说麦琪路23号民荟都有人疑似坤中毒或是乙醇中毒,速派救护车过来”

入夜风大,巡捕房外的棕榈树沙沙擦着窗,办公厅空荡荡的,脚踩在地板上都能有回响,初时还有两个被揍得嗷嗷直叫的小毛贼,等被关进铁窗后,总算安静下来了。

值夜的巡捕看云知干站着,替她拉了把椅子“林小姐不用担心,刘处长亲自打了电话过来,我们哪敢怠慢沈先生只是今晚这案子还有不少细节需详询,做笔录也得费些时间,你稍坐片刻,喝杯茶,沈先生很快就出来了。”

云知哪有坐下来喝茶的心思。

两个小时前,她和沈一拂陪同伯昀上了救护车,一到慈仁医院,急诊科同时推来四五张急救床,夏尔、书呆子、单子他们都躺在上边,症状和大哥如出一辙,都是面色赤红,四肢痉挛,呕血不止。

老张说送他们回学校的途中发现不对,忙送到医院来,一口气来了一批病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