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律的人更少。她从没听过这首曲子,只觉得曲子的乐音入耳是极好听的。
门外几个刚留头的小丫头窃窃私语着,
“什么曲子呀”“谁在吹呀”“哪个嬷嬷出门办事,顺路去外头看看”
那曲美妙的笛音并不很长,池萦之裹着大毛巾浴桶里站起身来,一边穿衣,一边听着。
几件衣裳还没穿完,那乐音便停了,只留最后一点尾音摇曳着消失在夜色中。
“哎呀”她惋惜地叹了一声。
停顿了片刻,那悠扬的笛声却又再度响起。
还是同一首的曲子,这次奏得更加活泼轻快了些,听在耳边,宛如枝头的黄鹂婉转清鸣。
池萦之把窗户推开了一些,在悠扬的笛声中抱着衾被躺下了。
半梦半醒间,她隐约也有些怀疑。
但转念一想,肯动不是他。她在守心斋随侍了两个月,闲暇书画是经常见到的,没听过那位吹过笛子。
或许是附近搬来了某位喜爱山水的隐士,笛声以寄情吧
她虽然不会吹笛,但听起来这隐士似乎心情挺好的
第二天池萦之躲她老娘,一大早就跑出去了,傍晚才回。反正白鹭别院地方大,二十倾的地界有山有水有竹林,哪里都够她躲的。
到了晚上,差不多时间,笛声再度悠悠响起,回荡在月色下的夜空中。
池萦之还是听着笛音入睡。
第三天早上起来,她突然发现,院子里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对了。
刚留头的小丫头们眼神闪闪发亮,看到她就捂着嘴笑,笑出一嘴的小豁牙。
池萦之“”怎么回事这些小丫头。
刚用完早饭,池夫人就派人堵她,把女儿叫过去了。
“你老实说,和你在北周京城有过一段情的那个男人,是不是这次北周使团里的那个云副使”
池萦之被她老娘的单刀直入和火眼金睛惊呆了。
“娘你怎么知道的”她震惊地说,“是羽先生来找你了还是曲师父告诉你的。”
池夫人呸了一声“还用别人来告诉我天天晚上跑到白鹭别院门外吹笛子给你听的高个子北周年轻后生,不就是云副使吗。”
池萦之震惊了。
吹笛子的不是山间隐士还真是他
她脸上微微发红,但当着老娘的面,死也不承认。
“娘啊,人家不见得是吹给我听的。吹笛子吗,说不定人心情好了,就喜欢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吹曲子自娱自乐呢。”
池夫人彻底没脾气了,盯了自家女儿看了一会儿,意识到问题出在哪里,
“萦萦,你听出人家吹得是什么曲子吗”
池萦之挺不好意思地说,“从小没有音律师父,我又没学过笛子。就觉得挺好听的。”
池夫人拿帕子遮住了脸。
“凤求凰。”
池萦之
“你们北周来的云副使,跑到白鹭别院门外,晚上反反复复吹的曲子,是凤求凰。你还敢说不是他不是他还有谁”
池萦之“”
她最后只能捏着鼻子认下了“是是他。云副使,云绥卿。”
池夫人拉着她不放手,连珠炮似地盘问,“他在大周朝任几品官职年纪几何,可有妻妾,是不是跟随新帝得势的重臣”
池萦之含糊地说,“他吗,五品官职。今年二十二,尚未娶妻。这次的北周正使羽先生是新帝身边的重臣,他他不算吧。”
池夫人放心了。
“不是北周新帝身边的重臣就好。来人,拿大家伙来。”她扬声吩咐身边跟随的亲信嬷嬷。
池萦之隐约感觉哪里不太对,赶紧追问了一句,“拿什么大家伙娘,你要干嘛呢。”
池夫人咬着银牙说,“无媒无聘就敢对我女儿下手,色胆包天的混账。等他今晚再来吹凤求凰,我要叫齐别院里所有的嬷嬷,抄大棒子,一起围上去揍他”
“咳咳咳”池萦之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嗽着连连摆手“别别别娘,你你你冷静点”
当天晚上,月上枝头,司云靖握着一只紫竹笛,沿着长长的砂石山路,悠然走近白鹭别院的正门。
距离紧闭的朱红兽首铜环正门约莫三四十丈处,有一处三洞石拱桥,是进入别院的必经之路,桥下溪流水潺潺。
他握着竹笛徐徐前行,走近石拱桥,正打算像前两日那样踩着石阶越桥而过时
白鹭别院紧闭的正门突然左右打开了。
门里涌出来一群精壮的婆子仆妇,个个手里拿着拳头粗的三尺大棒,气势如虹地向石拱桥处直冲过来。
“”司云靖的脚步停在石拱桥第一级台阶上。
什么情况这是
清浅的月色下,一道苗条灵活的人影从石拱桥下方拱洞处钻出来,二话不说,皓白如玉的手腕扯住他就往下一拉。
“跑”
作者有话要说早上起来发现收藏过2万了,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