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就要开始拉拉扯扯,单衣入水了
她绞尽脑汁地拒绝,“臣真不能脱,臣脱了外袍就、就冒犯殿下了。”
司云靖一挑眉。“为何”
池萦之骑虎难下,咬着牙道,“因为因为从初次入宫赴宴,宫墙下邂逅那时起,臣、臣就是喜欢殿下。如果在殿下面前脱衣,臣臣怕忍不住自己,会扑上去冒犯殿下”
司云靖“”
向来阴晴难测太子爷脸上,难得显出了震惊震撼复杂表情。
司云靖闪电般站起身,倒退了一步。
所幸他遇事极多,迅速拢住了心神,站在水池两步远地方,震撼神色渐渐淡去。
眸光晦暗,脸色阴沉地能滴出水来。
“守心斋里安分守己过了那么多天日子,原以为你修身养性了,没想到”
他冷笑一声,抬手把金铃铛砸在地上,叮一声脆响。
司云靖危险地沉下了嗓音,“不管你过去在陇西郡怎么荒唐,如今既然在京城内,孤眼皮子底下,总要把走歪路子扳回来。”
声音顿了顿,又冷声警告,“不许打孤主意”
池萦之“”
得了,我自称又变回了孤了。
司云靖转身欲走,瞄了一眼她湿袍子,拉开了铜门,吩咐门外亲随送一套干净袍子进来,又把门关上了。
湿衣贴身时盯着看是极失礼举动,司云靖只略扫了一眼,本来视线已经转了开去,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又转回来,往她腰下某部位盯着看了片刻。
“说起来,你过了年就十七了吧,”
不再刻意展示储君雅量太子爷用满满嘲讽语气说,“口口声声对孤有非分之心。看起来那里不像是长大了真能用”
池萦之
妈呀,这又是什么虎狼之词
就在这电光刹那间,她突然明白单衣落水幺蛾子出在哪里了。
身上少了个零件,平时衣衫宽松不觉得怎样,现在湿袍子紧贴在身上就
司云靖眼睛毒,脑子转得又快,自己穿着外袍他还不觉得怎么着,如果自己真只穿一件单衣落水,被他留意到身上少那个零件,只会有一个可能
当场掉马
正好有内侍送干净衣袍进来了,从头到脚,整整齐齐一套,放在红漆大托盘里。
池萦之深吸口气,稳住剧烈跳动心跳,一言不发地越过司云靖面前,去门边端了托盘就走,转过去屏风后面换衣服。
司云靖倒是没多想,开门当先出去了。
池萦之换好了衣裳拉开铜门,原以为只剩自己一个,没想到院子里还是站了满满当当人。
冬天天黑得早,还差一刻钟到申时正,日头已经西斜得厉害。
司云靖背着手站在门外,薄唇紧抿,面无表情,远眺着天边斜阳侧脸如雕刻般分明,显出几分传说中酷厉神色。
池萦之一颗小心脏剧烈一跳,心虚地想,该不会是听了自己刚才瞎诌那些话,把人给气坏了,在门口等着自己出来算账吧
司云靖见她出来,转身便走。走了几步不见人跟上,停下脚步,不悦道,
“大白天发什么呆。跟上”
他停下来,四周跟随禁卫一起跟着停下了脚步等候。
池萦之这才意识到,原来太子爷或许是要护送自己回去守心斋。
她急忙跟了上去。
朱红宫墙下,斜阳拉出两道长长人影。
两人一前一后,错开两步距离,沿着宫道缓步而行。
两侧高墙压迫之下,沉默空气更显得压抑。
池萦之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这位今天为了她费了不少精力,来回折腾了整个时辰,自己连声谢都没说,正想说几句感谢话,前方两步人却先开口了。
司云靖不回头地抛下一句话,“说说看,你喜欢孤什么。”
前后贴身护送亲信东宫禁卫肉眼可见地趔趄了一下,默默前后走开了几步,给中间两人留下单独说话空间。
池萦之“”
当着亲信近卫面,跟她这个少年世子谈起劲爆话题。太子爷是真认为他名声毁完了,彻底放飞了是吧
突然有点心虚,感觉有点同情这位是怎么回事
她往前快走了几步,跟随在身后。
察觉到身后人跟过来,司云靖依旧不回头,缓步前行,平稳语气里带着淡淡嘲讽
“池小世子喜欢,真是来得莫名其妙。临水殿中当面那三个字,孤至今记忆犹新;没料想短短一两个时辰后,宫墙下不期而遇,池小世子居然就喜欢上了,主动投怀送抱。孤百思不得其解,不知池小世子喜欢,从何而来”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相貌身份权势呵,总不会是孤刻薄性子吧。”
池萦之默默地想,宁倒挺有自知之明
想归想,实话是不可能说。
她只好含糊而暧昧地回答道,“临水殿中,碍于身份之别,始终不敢正眼看殿下,臣逾越那三个字纯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