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夜幕还要漆黑的双眸。
“ 你来这里,应该是受人指点或者道听途说”白宸道。
“不管怎样,你都应该听说过我白宸,只管两界鬼,不问人间事。”
她白雾后的双眸微微眯着,看向对面的梁文,神情莫测。
如果说是恶鬼害人还好说,邪祟作乱也说得过去。但人祸她贸然插手,改了人家的命,那是属于名不正言不顺,有些“多管闲事”了。天道那不讲理的熊孩子可是会发脾气的。
“这样吗”梁文叹息一声,他之前在白事铺子的门前犹豫不决也是因为这个。
“不过”白宸突然改了口风。
她看了眼梁文,那仿佛深渊一般幽暗深邃的双眸仿佛一眼望穿了梁文的灵魂,看到了更本质的东西。
这人不鬼简单啊白宸大佬心里叹了一句。
在场的人和鬼,只有白宸能看到梁文魂魄里的功德金光。这闪瞎人眼的亮度,估计得是十世善人转生。他这一世若是能活得长久些,能功德圆满成神也说不定。这也是为什么白宸让刘乐乐把他放进来,还给他一杯“水”的主要原因。
哦,兴许小白也能看到梁文身上的功德金光。没见喵主子在白宸大佬神秘莫测地说出“只管两界鬼,不问人间事”这句话的时候,意外地抬头瞅了她一眼吗
白宸大佬如雪凝成的玉手轻轻顺着小白背上光滑的皮毛,后者舒服地眯起眼睛,十分享受。
“ 上门的委托者是鬼,来请我办事。这还是头一回。兴许也是不可不为。”
“当真”梁文露出惊喜的笑意。而白宸却没有明确答复他,反而是个正在谈生意的狡猾商人一样,笑问他:“ 但是你能回报我什么呢”
“我”梁文顿了一瞬。他生前的财产都
“ 我身无长物,在人间苟延残喘了十年。确实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东西。”梁文老实交代,并没有给白宸开空头支票。
这样的老实人鬼可不多了呀。
小白摇摇尾巴,朝白宸递过去一个两者都懂的眼神。
还不快欺负哦,不对。是拐回冥界
白宸大佬也是这么想的。
“ 这样”白宸善解人意地道,“ 这事儿我应下,你为我从事百年。 ”
至于到底是几百年,就要看梁文此次所托的事情大小了。
“好。”梁文爽快应下。
“够痛快。”白宸扬眉。看上去有些意外。
梁文却是垂眉一笑:“ 您是被京城众鬼敬爱的宸大人,我相信您的这般身份定不会应下没有把握的事情,更不会食言而肥。”
呦,这是给她戴高帽呢。
“ 吾主一向金口玉言,一诺千金。”小白对梁文的话不满,朝他呲牙不说,还挥挥锋利的小爪子。
不过,说来也是可乐。
京城众鬼哪里是“敬爱”她分明是畏惧她
“现在,你可以说说你未婚妻了。”白宸靠在椅背上,慵懒悠闲却不失仪态。
“她”
这事儿要从梁文是怎么成了鬼说起。
梁教授梁太太相继离世后,梁文继承家里的所有财产。包括梁教授收藏的那卷价值万金的临唐怀素圣母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是一种病态的现象。哪怕现在是法治社会,有心之人也会因为心底的贪欲不断滋生,从而被冲昏了头脑,谋财害命。
梁文有个堂弟梁武。这名字是梁文的爷爷起的,希望梁文梁武两房兄弟能一文一武,彼此扶持。梁文是超出梁爷爷的预期了,但梁武却是烂泥扶不上墙。
梁武的父亲是靠妻子发迹的。夫妻两人也只有梁武这一个孩子。只是这孩子从小就被父母宠得不像话,小时候是作这作那的熊孩子,长大了就是作天作地的二世祖。
从小梁文梁武就玩儿不到一块儿,梁武也看不起梁文。
“学习再好又怎么样现在还不是按部就班的上班赚钱一辈子的穷命脑袋”这是梁武的原话。
有的人的心理兴许就是这样,样样比不过人家,就抓住那唯一能比得过的一点把人踩进泥里。仿佛这样,自己就赢了。孰不知人家从来没有想过要比较什么。
后来,梁教授收藏临唐怀素圣母帖的事儿,被梁武母亲知道。她一改常态,嘱咐梁武跟他哥哥梁文多走动走动。那可是价值万金的临唐怀素圣母帖啊这要是拍卖了,比梁武他家所有资产加起来都贵。
梁武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一直踩着的人,突然有一天的位置在自己头顶他承受不住这个巨大的落差。
二十多年来心里诡异的优越感终于发酵成吞噬理智的怪物。梁武起了贪欲,贪欲一被纵容,就滋生了恶意对梁文的杀心。
在十年前的除夕夜,梁武邀梁文出来吃饭喝酒。不知是酒喝大了耍酒疯把人误杀的,还是早有预谋。反正梁武交代是误杀。
酒后过失杀人,哪怕不判死刑,也是要在牢里蹲个半辈子。可是梁武在受审时,梁武的母亲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