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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你知道我是被人害的”
陆湘看着她泣不成声的模样,拿了帕子递给郑采女,又给玉漱递了眼色,示意她继续写。
“你是自己要去慈宁花园,还是别人叫你去的”陆湘问。
郑采女抽泣了一会儿,待哭声稍止,方才说“是我自己去的。”
“为何要去慈宁花园”
“我听说慈宁花园宝相楼供奉的佛像求子很灵验,所以我过去”
陆湘蹙眉,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她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从来没听说过宝相楼的佛像能求子。
“这传言是谁告诉你的”
“是”郑采女疑惑地看向陆湘,“这不是宫里人都知道的么韩德妃能生两子,就是因为她常常去宝相楼礼佛。”
陆湘只觉得一阵头疼,“韩德妃之所以常去宝相楼礼佛,是因为慈宁宫的尹太妃是她的姨母,所以才会经常去慈宁花园。你说宫里人都知道,我在宫里呆了十几年,玉漱在宫里呆了五年,我们俩都从没听说过宝相楼求子的传闻。”
郑采女望向玉漱,玉漱停下手中的笔,朝她点了点头。
“那怎么会怎么会”郑采女的唇上下翕动,口中语无伦次。
陆湘见她这般,问道“这个传言,到底是谁跟你说的”
“不是谁跟我说的是”
见她依旧说不清,陆湘又换了种问法“那你第一次听说这个传言是在哪里谁跟你说的这个传言你别着急,仔细想想。”
“是是芸香,芸香同我说她去尚膳监领饭的时候听到钟粹宫的宫人在议论,李昭仪最近常去慈宁花园,就是想效仿韩德妃,为皇上生育皇子。”
芸香
芸香是郑采女身边的大宫女,自郑采女进后宫就是芸香在伺候。
宫里自来都是主仆一体,只有郑采女好,芸香才能好。
大部分情况下,宫女太监不会背主,但不是绝对。
只有审过芸香,才能知道这传言到底是别人特意说给她听的,还是她自己编造的谎话。
“芸香的事,你跟王公公或罗少监提过吗”
郑采女茫然摇头“我根本没有同他们说话的机会。”
那倒是。
今晚在慈宁花园抓人,王德全也好,罗平也好,都是在背后指挥,出面抓人、关人的都是东厂的人。
“这事我会吩咐下去,让他们查一查芸香。我再问你,今日来慈宁花园的事,谁知道”
“芸香知道。”
事情又落到了芸香身上陆湘想了想,又问“除了芸香,还有别人知道吗”
郑采女蹙眉深思,“我这阵子一直为此事担忧,怕李昭仪生的是皇子,我自己生了皇女,所以除了芸香,苹香也知道我在琢磨去慈宁花园的事。”
“如今你不必侍寝,为什么大白日的你不去慈宁花园,偏偏要晚上过去”
“我我怕别人知道我求子的事,所以想等着天黑了悄悄过去。”郑采女越想越觉得悔恨,说着说着便又大哭起来。
玉漱见陆湘问得艰难,放下笔劝道“小主且镇定些,姑姑和我既然过来问话,事情便或有转机,你想起来的事情越多,洗刷冤屈的希望就越大。”
郑采女听着玉漱的劝慰,抬眼看向陆湘,止住了哭泣,努力地回想道“是芸香我原是想午睡过后来的,后来芸香说太妃们每日睡得早,一入夜慈宁花园就没人了,不如晚上过去,省得被人打扰。”
芸香果然是有问题的。
她这边力劝郑采女晚上来慈宁花园,那边转头向敬事房告密。
也只有芸香,才能知道郑采女出门的准确时间。
陆湘抬眼,玉漱正好也朝她看过来。
“去吧,叫他们把芸香带过来。”
玉漱颔首,将纸笔挪到陆湘跟前,“姑姑放心,我自己过去拿人。”
这话一出,陆湘对玉漱更加赞赏。
不管什么事情,经手的人一多,可以做手脚的地方就多了。玉漱自己去提人,别人既不知道她要去做什么,自不会出差错。
“你再想想,除了芸香,苹香知不知道你几时出门”
“苹香也是在我殿内做事的,我出门她知道。”
“也知道你是去慈宁花园”
郑采女垂眸,“这几日我一直在琢磨这事,虽然没跟她说过,但我跟芸香说的时候并没有避开她,想是能猜到的。”
苹香
陆湘在心里记下了这个名字。
“你认识沈约吗”
郑采女愣了一下,旋即点了一下头。
这倒是出乎陆湘的意外,方才听了那么多,她以为,沈约和郑丝竹互相不认识,是分别被人陷害骗到了慈宁花园。但她没想到,郑丝竹居然说认识沈约
莫非他们俩并不是平白无故地被设计,而是有由头的
“你怎么认识沈约的”
郑采女低下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