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南景再次给递漱口杯,让她把嘴里的泡沫都涂掉。
之后他又开始在洗漱台上给施念念找洗面奶,打算帮她清洗脸。
南景就像是在带毫无生活能力的婴幼儿一般,动作小心翼翼,帮她刷牙洗脸。
仿佛她就是个三岁的小朋友。
可南景的心里很满足,这个小朋友很听话,也很配合。
笨拙的给她用洗面奶洗好了脸,因为姿势的原因,施念念的领口还是不可避免的湿了一大半,衣服全部贴在了她身上,露出引人遐想的线条来。
南景眸色深了些,他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深思,一张口,嗓音都透着沙哑,“念念,裙子湿了,我帮你换掉,好不好”
这会的施念念已经和隔壁呼呼大睡的南骄没有太大的区别了,残存的理智和意识,都被南景温柔的举措和音调泯灭了。
她像是是跌入了柔软的梦境里,浑身陷入棉花糖里,使不出力气来,索性也就不挣扎了。
要换掉裙子吗
意识消失前,这是施念念脑海里最后浮现的问句,但这句话依旧就是几个看得懂的汉字,但已经不能思考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之后她睡了过去,不记得自己到底有没有回答南景,也不记得自己是否拒绝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动作轻柔缓慢的脱掉了自己的裙子,之后有温热湿润的毛巾为她擦拭,身上那种粘稠不舒服的感觉消散了。
再后来,她听到一声低沉的叹息,有干燥温暖浴巾包裹住她的身体,她落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里。
施念念做了一个梦。
梦境里,又回到了她在抢救室外的那一天,南景脱下自己的外套,覆盖住她其实控制不住在微微发抖的身子,他抱住了她,温声说着“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后来梦境一转,又到了他们第二次见面的场景,南景手里拿着的不是冷冰冰的婚前协议,他脸上也没有不屑高傲的神情,他捧着一束玫瑰,数量不多,但足够鲜艳惹眼。
他微微俯身,一手是玫瑰一手是戒指,他问“嫁给我,好不好”
再后来,她的右腿被人死死缠住,她垂首一看,有个两三岁大小的孩子奶声奶气的唤着“麻麻,要抱抱,麻麻。”
这是她的儿子吗
施念念俯身看着那张幼年的南景的脸,梦里的她觉得一切都过于熟悉。
之后她的肩膀被人拦住,南景的清冷的声线从她头顶传来,“你快松开我老婆。”
抱住她腿的孩子仰头瘪嘴就哭了,“拔拔坏蛋,拔拔坏蛋。”
小孩子的表情实在是太委屈了,梦里的施念念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侧头看过来,蹙眉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南景却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因为我也要抱抱,他以后长大了可以自己找老婆抱,为什么要跟我抢你”
梦里施念念盯着南景的脸,整个人都怪异得不行。
这怎么会是南景说的话
这怎么会是她和南景之间发生的行为呢
他是假的。
这样感受着,施念念打算张口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得不行,完全发不出声音来。
好渴啊。
施念念挣扎着,就这样在匪夷所思的梦境里醒了过来。
睁开眼,视线里依旧是一片黑暗,施念念缓缓的回神,感受到身后均匀的呼吸以及腰上温热大手的重量,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回到了离婚前。
她在南景怀里
他们俩睡在一起
睡了一觉,她的酒意已经散了大半年,喉咙好似火烧,干疼干疼的,后知后觉的施念念开始动着身子,想要离开身后的怀抱。
可她一动,南景搁置在她腰间的手就下意识的把她揽得更紧,沙哑出声“别走。”
这会,施念念算是彻底的清醒过来,继续挣扎动着,南景终于也醒了,沉声问道“醒了哪里难受吗”
她一直在他怀里扭动着,感觉像是身体不舒服。
“你松开我。”施念念艰难的发出声音,“我渴。”
南景把胳膊从她脖子下抽出来,没有犹豫的起身,随后一个手掌覆盖住了施念念的双眼,一手去摸床头灯的开关。
哪怕是刚刚苏醒过来的迷糊状态,南景也本能的怕突然亮起来的灯光,刺激到她的双眼。
许是酒精的后劲,又或许刚刚的梦境让此刻的施念念因着南景这个捂眼睛的动作,就像是被他封印了一般,不动弹了。
南景将床头灯光的强度调到最低后才把手掌从施念念眼睛上一开,随后翻身下床穿鞋,去给她倒水。
他早就知道施念念醒来会口渴,所以上床睡觉之前,早就在保温壶里备好了温水。
南景下床后,施念念坐起身来,看着南景的背影,有些恍惚,刚刚的梦境和此刻都有些分不清楚。
南景把水端回来递给她,看她已经睁开眼了,想来是酒醒了,便问道“脑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