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自己的同乡就是这么死的,因此才小心翼翼的问殷牧悠。
如今殷牧悠元气大伤,连一根手指都动弹不了,便轻轻点了下头。
褚抱起殷牧悠的时候,尧寒就在一旁冷眼看着。
御灵术已成,他血红的眼眸终于恢复了从前的金色,之前眼前都是一片红色,朦朦胧胧的什么也看不清,如今倒是彻底清明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殷牧悠的脸,他是第一次见到人类之中,还有这般好看的人。
苍白病弱,眉宇之间却又带着艳色,唇角染上了血珠,宛如涂抹了胭脂那般。他美得如此震撼人心,却又像是一缕青烟,被风一吹就要消逝。
的确
这个人并不是陆文龙,可他还是会害他,强迫他
因为御灵术的束缚,尧寒不得离开殷牧悠太远,否则就会遭受嗜心之痛,他只能跟着殷牧悠回到了宅子里。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因为刚下了一场雨,洗去了上面的尘埃,草木原本的颜色也露了出来。竹叶上滴着水珠,走回来的时候,清凉的滴在身上。
花霓已经站在门口等候多时,看到褚抱着殷牧悠,瞬间就变了脸色“大胆”
殷牧悠睁开眼“是我让他抱着的。”
花霓这才把目光放到了殷牧悠身上,不由惊呼了一声“郎主,这才多久,你竟又受了伤”
殷牧悠痛苦的闷哼了一声“别声张。”
花霓又看到了一旁的尧寒,瑟缩的朝后退了几步“郎主,他怎么”
“他已经被我驯服,不会有事。”
“驯服”
不同于花霓的松了口气,尧寒却露出獠牙威胁起来。那凶狠的样子,似乎破不满意这两个字。
殷牧悠已经没有力气,被褚抱进去之后,尧寒也跟了上去。
花霓给他叫了大夫,又重新包扎了伤口,他休息了好久才缓过神来。
望着在角落趴着的尧寒,殷牧悠头疼的试着沟通“我对你下了御灵术,你应当知道这是什么。”
尧寒低吼了一声,似乎在朝他表达不满。
殷牧悠平静的注视着他“为什么没趁我昏迷的时候杀了我”
两人仍然保持着对持的姿态,他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
殷牧悠脑子转动了起来,细想了许久,只能大致猜到一些。
是因为那顿饭。
三天内,尧寒只吃了一次。
陆文龙前世只给了他一饭之恩,尧寒就能惦记着报答,而他亦给了那一饭,所以尧寒才没有杀了昏迷的他。
殷牧悠喉头哽咽,尧寒的生性分明不坏,却遭此大变,才成了如今的模样。
越是这么想,殷牧悠便越对陆文龙生出怒火来。
他分明看到了是尧寒给他叼来了吃食
可他却还是捉住了他,将他烹杀煮食,一次又一次,足足八次
“放心,陆文龙我会交给你处置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尧寒身上的气势更冷,他身上都聚集了那些怨气和阴气,露出了尖牙,一副恨不得冲上去将他碎尸万段的模样。
殷牧悠隐约察觉到了尧寒的想法,立马以心头血管束起对方来“这段时间,你好生恢复元气,不可出这个屋子。”
这种时候,若再出去,流言就要起了。
殷牧悠沉沉的昏睡,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尧寒因为束缚而没能出这个屋子。
花霓脸色难看的走了进来“郎主,外面有人”
“到底是谁,何以如此大惊小怪”
花霓将实情道出,原来两个部曲的尸体被人寻到,他们又察觉到另一人的消失,特地求了花霓,想进来禀告殷牧悠。
殷牧悠身为亭侯,须得护住这一方安宁,便整理了装束走到外屋。
临走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尧寒,那双金色的兽瞳里却满是不信任和戒备。
他大约是觉得,自己会为了平息民愤而将他交出去吧。
不过现在的尧寒的确不得轻易放出,说是妖兽,更像是凶兽。
他心里的结在于自己报恩,要护住他的性命,却反被被烹杀煮食。
所以殷牧悠才想误导尧寒,让他觉得是自己找错了救命恩人,真正的恩人是他的前世。
不过怎样误导,倒成了个麻烦。
自己主动说是不成了,尧寒心思沉,疑心病极重,况且他这个身体只是凡人,根本没有保留前世记忆的本事。
看来,还得另作他法。
殷牧悠走到了外屋,坐在了堂前。
那边的曲部队正徐常林扑通一声就朝殷牧悠给跪了下去“郎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殷牧悠原以为他们是来兴师问罪,可这样子俨然自家熊孩子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回来告家长的阵仗。
殷牧悠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斟酌着用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就是那个奴隶,他为了上位,竟然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