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大夫诊脉时的奇怪之处并未被温良忽略。
郁止手指轻敲,略略思索。
他昨日给温良换过去的并非毒药,而是普通的药粉,没毒,也没多少作用,而那三人会腹痛,则是因为他给三人下了蛊,并非恶毒的蛊虫,那蛊虫只有一种作用,便是发作时令人腹痛难忍。
但只要有特制的香安抚,便能平静下来,它能寄生在人体二十年,二十年后,自然死亡后排出。
那蛊虫每月发作三次,若是没有那香的安抚,人便会整整痛上一日。
昨日那一回被他安抚下去,若是温良想看他们这几日有没有发作,那也只能让温家三人受累了。
郁止冷漠无情地想。
“娘,让厨房熬的药怎么还没送来都是那不男不女的贱人,让郁家这么看低我们,你瞧瞧,他才嫁过来多久,便将郁家笼络在手中,这温家上下已经不将我们当主子看待了”
夏心莲近来脾气日渐暴躁,大夫说这是药效的缘故,和夏心莲原本性格也不温柔,如今更是如此,郁姑姑甚至不敢让她出现在夏心莲心上人面前,就怕留个不好的印象。
“娘再去厨房催一催,至于那温良等着,有他的好日子过”
夏心莲满意了,“那娘你快点回来”
“那边的药”
“我已经安排人送去了,保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没一会儿,郁姑姑便把夏心莲的药端来,夏心莲看也没看,闷头便喝,随后抬起头道“这药怎么这么苦”
“良药苦口嘛。”
主院
“喝下去了”
“奴婢亲眼看着,喝了。”丫鬟小声道。
岂止是喝了,夏心莲怕留疤,那药是喝得一点儿不剩。
“那就好。”温良满意地给了这丫鬟赏钱。
“记着,后面的也慢慢给她,别让他们发现。”
“是。”
郁止就在一旁,听完了温良和丫鬟密谋害人的全过程,温良把他当所有物,既然是他的所有物,那自然不必避讳,温良现在连床事都丢了从前还有的那点儿羞意和矜持,若非二人身体不允许,恨不能整日腻在床上,他这身体,实在沉迷于那滋味,无法自拔。
于是二人早早便喝上了补身子的药,食谱也根据那方面的需求来。
郁止不想二人英年早逝,还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早逝,于是学会了装睡耍赖,逼得温良不得不节制,毕竟他现在是傻子,总要有些特权。
“媳妇儿,你让丫鬟给表妹送什么”他倒是想知道,温良会不会告诉他这个傻子。
温良看了他一眼,眼中似有认真,又似有戏谑,“怎么,想知道”
郁止诚实点头,受撑着下巴,眼巴巴看着他。
温良故意凑近他,用恐吓的语气道“是断、子、绝、孙的药”
“怎么样,害怕了”他笑眯眯地看着郁止,大有他敢承认便被收拾的架势。
郁止稍稍往后退了退,温良眼神骤然危险起来,看着郁止的目光充斥着对背叛的狠毒。
他的人,那就只能是他的,无论是身是心,是善是恶,都该属于他,追随他
郁止若是背叛,那也不必留了。
他阴沉道“你那表妹,暗地里找来那药,想要害我,害我肚子里的孩子,我没直接解决了她,已经是我宽宏大量了,现在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还要嫌我阴狠毒辣”
不知为何,原本心绪已经处于暴躁边缘的他竟是还说出了这样一番类似于解释的话,他分明并不在意自己被人如何看待理解,也分明能够随意将这傻子丢掉,却还是说了这样一番等同于妥协的话。
于他而言,解释就是妥协。
或许是这傻子是第一个,总归是不一样的,又或许是他在床上天赋异禀,让他舍不得丢弃。
温良胡思乱想着。
郁止双眼微微一睁,却不是为温良的态度,亦或是为温良口中的关于给夏心莲下药的话,而是
“你有孩子了”
语气十分惊喜,万分意外。
心中确实默默扶额,啼笑皆非。
这也太快了,仅仅半月,温良便“有了身孕”,大夫都诊不出来,他却敢一口咬定。
真是
郁止对温良把药还给夏心莲的行为没什么看法,非要说有,也是颇为欣慰,能够抛弃下毒一劳永逸的办法,转而用更小却合理的报复回敬对方,郁止当然得感到欣慰。
没看他都没想着直接毒死谁了吗
闻言,温良略微意外过后,便十分自然地握住郁止的手,将它往自己的腹部带。
“是,你摸摸,这里可是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