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任大牛弄走了。
“此案真凶蓄谋已久,想来早已经跟踪你们一路,推算到你们大概什么时候进京,然后使计拦截。”
苏园揣测罢了,便走到屋外,看着还老实趴在地上的杨氏,问她正房里的那张床从何而来。
杨氏一下子就意识到出问题了,连忙解释。
“在诸位贵人住进来的前十天,这宅子一直都被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租住着,他长得浓眉大眼,挺爱笑的,看起来不像坏人。
他说他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挑床,嫌正房里那张床太老旧,翻身的时候吱呀吱呀响,要换一张好点的床。
我跟他说这住店的钱可不包含换床,他说他愿自己出钱买床,只要我允他能放床就行。这种好事儿我哪能不应啊,自然就答应了他,他就换了床在那住下了,床正是屋里那张。”
“驱蚊草也是他布置的,昨天早上他走的,我本是稀罕那床漂亮,想搬回家自己用,可巧碰到几位贵人要来住店,我也就没工夫折腾,就想着先把这次的生意做了再说。”
苏园就问白家护卫,为何会定选这家客栈住下。
“我们刚进扶沟县打算住店的时候,便有个本地人热情跟我们介绍了她家,说正好有处宅子空下来,供我们的几人住。”
由此大家都明白了,从他们进入扶沟县开始,走出了每一步都在被算计。
“不是从扶沟县,而是从任大牛突然腹痛开始。”
白玉堂令属下好生回忆,任大牛腹痛的原因。
“这一路的吃食我们都仔细检查过,连水都是喝自己打的。”这一点白家护卫们也想不明白。
“对了”
有名护卫突然想起来什么。
“昨天在赶路的时候,曾遇到几个孩子在田边玩耍。任大牛这人很喜欢孩子,有个胖乎乎小男孩就跑到他身边,他便逗了人家一阵。
那小男孩便拿了一块小点心喂一口任大牛,任大牛就吃了。我们之所以没拦着,是见那小男孩天真无邪,且自己先吃了一口点心,才喂得任大牛。”
白玉堂冷嗤,“可真是好算计。”
白福“可我不懂,这床能把人都滚到地上了,怎么任大牛还不醒”
但凡他当时惊叫一声,外头守卫的人也来得及救他。
“不是腹痛,喝过药么”白玉堂冷声提醒白福。
白福立刻明白过来,便讨了药方,带人去找扶沟县看病开药的大夫。
“本可从口入,直接将人毒死,却这般大费周章,非要从你手下的眼皮子底下将人偷走。我怎么感觉这真凶像跟你有仇”
苏园感觉到了很多针对,对方似乎只想把白玉堂的人当猴耍,然后挑衅白玉堂,激怒他。
“没错。”白玉堂冷冷应承,并没看向苏园。
“那你可有头绪,是谁要这样挑衅你,与你为敌,且又与任大牛的案子有干系”苏园给白玉堂提炼思路。
“医不活。”
“医不活”苏园倒从没过听这个名号。
“他原本是大夫出身,后来作恶杀人,便称不再医活人,因此就有医不活的江湖称号。去年我杀了他妻儿,他便一直记恨我。”
白玉堂在提到杀儿时,语气反而风轻云淡。
“妻儿”苏园小心地问,“不是有句话说罪不及妻儿么”
“公祸害找母祸害,生小祸害。一家子没一个是好东西,都背着人命。”
白玉堂告诉苏园。
“若我所猜没错的话,喂任大牛点心的那个孩子,八成就是他的小儿子。”
“那是够坏的了。”
苏园本还以为那孩子是无辜的,可能是被人唆使之类的情况。若真是被那医不活刻意教坏的小孩,令他儿子在不通良心道德的年纪,便大开杀孽,难以想象这孩子若长大了会成什么样子。
“在我眼里,从无罪不及妻儿的讲究。他们敢肆意行恶,便没必要要跟他们讲仁义道德。”白玉堂恼道。
苏园附和对白玉堂“五爷英明,今日尤为英明。”
“为何这样说”这话引起了白玉堂对苏园的注视。
“查清案情,确准幕后黑手,谋定而后动,难道不是最英明之举”苏园反问。
白玉堂轻笑一声,这一次的笑意并不冷,霎时间给人光风霁月之感。
“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讥讽我太意气冲动”
“人有意气是好事,刚才没五爷的恫吓,凭我们几人只用嘴问,那杨氏怕是到现在都不会说实话。”苏园道。
“我不是在吓她。”白玉堂言外之意,他当时真动了杀念。
不过他承认,那一刻他确实有些冲动。思及这里,他就不禁想起苏园赞他那句话,谋定而后动的确更好些。
经过核查之后,白家护卫们确认了,昨日给他们抓药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