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也吃了惊,那少年看向公主时,虽不敬,但也能归结于少年人经不起嗟磨。
可被封月闲看到后,封月闲的怒意比他更甚,这种下意识的细节,总不能是做给公主看的吧
当真是打心眼儿里,对公主维护到了极点。
礼王听了,背着手走了走,良久才道
“封月闲是个极有能力的,便是自己称主亦能成事。”
“这话可不能随意说。”金菱芝下意识道,想了想,又问,“有这么夸张”
封月闲是很有能耐,不同她们寻常闺阁女子,以朝堂为棋盘,格局极大,可要是说能做君王
礼王笑着摇摇头,却未说是何意,他继而道
“因而,能让封月闲俯首称臣者,我对这个侄女儿,倒是头次有了敬服之意。”
“公主才能是不差,见这些时日的朝上便知。”
礼王点点头。
“算算时日,此前泗水的事也是她一手办下来的,当真是天生的龙凤。”
“因而,若是桉儿受她教导,得了她一身功夫,又有封月闲,想来,前途无量。”
金菱芝默了默,明白夫君的意思了。
其实,这事也轮不到礼王府拒绝,没看其他两王府眼睛都羡慕红了吗,这是天大的好事,是恩典。
可到底舍不得儿子,金菱芝半顶嘴半感叹道
“还用你说,这皇太孙的身份定下来,日后儿子比老子身份还高呢。”
礼王哈哈一笑,颇有几分豪气
“那也是老子的种,老子乐见,以后西北就是他后盾,再有封家那边,谁还能动我儿子江山”
礼王高兴完,想起来
“如烟呢世子读书去了,儿子东宫给咱们养,咱们的钱全来给如烟打首饰买小马,她肯定高兴。”
金菱芝噢了声,道
“如烟也在宫里了。”
礼王
“这下女儿东宫也帮你养了。”
礼王满脸写满了“你瞧瞧自己说的是人话吗”,看着金菱芝。
金菱芝吓了他跳,自己心里反倒舒坦起来,慢悠悠道
“我也舍不得女儿,桉儿尚幼,他黏如烟你也知道”
“让他改不就行了。”礼王痛心疾首,“我没想到你重男轻女。”
“”这老东西说什么呢,金菱芝又气又笑,翻了个不雅的白眼,“你当我不是为如烟考虑”
“考虑什么”
“自然是终身大事。”金菱芝巴拉巴拉说了通,最后道,“我们在西北过得太舒心,竟还要清河提醒我这些。”
“如烟在宫中养着,和东宫并两位公主关系都好,日后比其他郡主贵女,都要高出一截子来。
“你看清河,为何现下京中她是贵女中的顶尖尖,还不是因为和大权在握的公主是手帕交以后咱们如烟,定不比她差。”
金菱芝这话极笃定,毕竟清河那只是交情,而等宋桉长大,宋如烟这个胞姊的身份,还要往上抬抬。
这么多身份叠着,日后这满城佳婿还不是任如烟挑。
金菱芝想到这,再不舍得女儿,也舍得了,反过来还要劝慰礼王。
礼王听完,觉得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咽不下这口儿子女儿都给了东宫的气,抓起墙上马鞭就往外走。
“诶你干嘛去”
礼王声音越来越远
“去找平津王那老东西问问他什么时候把清河嫁出去,嫁得远远的,省得撺掇别人家女孩嫁人”
宴后,外人都离开的东宫中,宋翩跹看了看窗下的封月闲,问道
“你不开心”
“嗯”封月闲好似在想事情,慢了两拍回道。
宋翩跹指了指她手中的匕首。
只要封月闲把玩匕首,定是心中有事。
封月闲手上动作停了停。
宋翩跹走过去,将匕首从封月闲手中拿过来。
封月闲没有半分抗拒,甚至可以说是主动递过去。
宋翩跹将匕身滑开,指尖抹过“青陆”两字,歪着点头看封月闲,鬓发间蝶簪金翅微动
“不喜欢宋桉”
“怎会。”封月闲抿唇道,“你看人比我准。”
“嗯”
“宋子逸。”
同样的名字,这次提起,已有了不同的意思。
宋翩跹失笑。
她只是知道标准答案罢了。
“我更想选宋桉而已。”
“为何”
封月闲这次问得极快,一双水墨染就的眸中,含着点点的清亮,妩媚动人。
是因为,宋桉的母妃是金菱芝,而金菱芝又与自己有一分血缘吗
或许是她自作多情,可除此之外,封月闲想不出更好的解释。
她此前的认知与礼王相同,便是寻个大些的,虽然她盼着宋翩跹长命百岁,但她的理智告诉她,这个王朝,现下更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