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孟庭戈(终章)(2 / 4)

当年昌朝生母宠冠后宫,先帝的大皇子没多久便夭折,若是让她知晓孟庭戈的存在,便是活刮了他们母子都有可能。

这懦弱,却是保命符。

她握着孟庭戈的手缓缓收紧,轻声道“那你是怎么长大的”

在这种地方藏一个孩童还算有可能,可他慢慢长大,衣食住行都不是能瞒住的。

“所以啊,我并不和母亲住在一处。”

男人拉着她往一旁偏僻的小路走,四周静的连蝉鸣都没有,两个人拐进一条细窄宫道,幽幽能望见前方几丈远的地方。

孟庭戈笑了,指着小路尽头,“可见到那口缸”

卷耳顺着他的视线望向前方,瞳仁颤了颤。

那口缸应该是浣衣用的,圆滚滚的外表斑驳不堪,上面夹杂着被风雨吹打出的印子,四周青泥落落几块,道不尽的凄迷冷败。

论大小,似乎能容纳一个成年人还有剩余。

她心底突然腾起个荒谬想法,不敢置信地开口,“你从前”

“嗯。”他抬手抚过缸口的泥灰,声音不辨情绪,“我从前,躲在这里长大。”

他母亲白日里干活,哪有空管孟庭戈,便只能在偏僻地方搬了口缸,把孩子藏在里面,等到她晚上做活回来,再把孟庭戈抱出来喂些米汤。

无数个长夜里,他躲在这一隅,见过长天繁星,也尝过凛冬风雪。

“她不知能养到我多少岁,她也并不会教养我,毕竟,连喂饱我都是个难题。”

他嗓音低沉,带她走进那些不为人知的过往。

“后来我长大些,更不能

她突然有些遗憾。

若当年他们见过,后来会不会少了许多弯绕。

在这深宫里的两个人,是不是就可以相互取暖。

“我每日来,你每日都在那里放上一碟糕点。”孟庭戈笑了,“我好似是你养大的”

“”

长巷吹进晚风,尽头是一片死路,风灌进来只发出呜呜声响,似鸣似哀。

“那你母亲是怎么”卷耳话落,却有些不敢问下去。

孟庭戈垂目,半晌开口,“她因我而亡。”

卷耳心里一酸。

孟庭戈神色疏冷,“先帝知晓我的存在时,很难说是否真的高兴。”

一个带有外族血脉的孩子,要继承他的江山,不是痴心妄想么。

“可他没有办法,后妃算计的他几乎断子绝孙,他只有我了。”孟庭戈话语幽深,忽而冷笑,“他嫌我懦弱木讷,认为要教我一些东西,才能让我长大。”

而对于稚子来说,什么才是最在乎的呢。

母亲。

“他让我杀了母亲。”孟庭戈闭了闭眼,颤着声音,“我不肯,可她却甘愿为我赴死。”

他至今记得,那温热鲜血溅了他一身的感觉,那头戴九龙冠冕的男人垂头,他头上珠帘几乎打到孟庭戈的脸上,冰冷温度如同蛇信。

而那本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只是温柔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把手里的短刃塞进孟庭戈手里,抬手擦去他面上几滴血迹,状若慈悲道“好孩子,你阿娘为你而死,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那层温柔悲悯的皮子下,是一颗肮脏至极的心。

而那冠冕,几乎成了孟庭戈此生噩梦。

他怕啊。

怕自己成为先帝那样的人。

孟庭戈话落,卷耳许久未能发出一言。

寥落的只言片语,可这是孟庭戈血淋淋的前半生。

夜深了,小巷内只有二人轻浅呼吸声。

他心恸于过去。

那卑怯的几年,这辈子都忘不掉了。

半顷,孟庭戈哑声道“新婚夜,与你讲这些做什么。”

往事已矣,还需看今朝。

,却有些不敢问下去。

孟庭戈垂目,半晌开口,“她因我而亡。”

卷耳心里一酸。

孟庭戈神色疏冷,“先帝知晓我的存在时,很难说是否真的高兴。”

一个带有外族血脉的孩子,要继承他的江山,不是痴心妄想么。

“可他没有办法,后妃算计的他几乎断子绝孙,他只有我了。”孟庭戈话语幽深,忽而冷笑,“他嫌我懦弱木讷,认为要教我一些东西,才能让我长大。”

而对于稚子来说,什么才是最在乎的呢。

母亲。

“他让我杀了母亲。”孟庭戈闭了闭眼,颤着声音,“我不肯,可她却甘愿为我赴死。”

他至今记得,那温热鲜血溅了他一身的感觉,那头戴九龙冠冕的男人垂头,他头上珠帘几乎打到孟庭戈的脸上,冰冷温度如同蛇信。

而那本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只是温柔笑着摸了摸他的脸,把手里的短刃塞进孟庭戈手里,抬手擦去他面上几滴血迹,状若慈悲道“好孩子,你阿娘为你而死,你可不要辜负了她。”

那层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