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里,闻言淡淡地笑,“这些年都过来了,好不好的,说着也没意思。”
老者笑意一僵。
“我给你寻来了多宝阁正时兴的头面,你看看,可
有喜欢的”
卷耳看着这张苍老的脸,突然道“你知道我娘在宫内是什么身份么”
林远一怔。
“下人都唤我娘为夫人。”她嘲讽似的笑了笑,“帝设六宫,帝妃众多,可哪有夫人这个位份呢”
“唤她夫人,不过是因为她乃你林大人的发妻,却被你送入了宫内”
“卷耳”林远呼吸沉痛,“不要说了”
“我当年,并不知晓你娘有了你”
卷耳笑了笑,缓缓开口,“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呢”
“你敢违背九五之上的帝王吗在他将那只恶心的手伸向阿娘的时候,你可会好好护着她,不让她进了那个肮脏之地”
“不,你不会。”卷耳眨去眼底泪意,“林相您多伟大啊。”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便是这一句狗屁的话,你便舍了妻小换来这几十年仕途通畅,林相贤名响彻燕京时,可曾想过我和阿娘”
女孩的话仿若重若千金,林远脸色煞白,“卷耳,我知晓你不能原谅我,但你要相信,我和你阿娘一样,都希望你过的好。”
先帝好色,垂涎臣妻,他当年也是毫无办法啊。
卷耳垂目不语。
“当今陛下和先帝是至亲,他们孟家人手段狠辣,你在他身边便是如履薄冰。”林远哀叹,“如今宫内只有你一位公主,燕国边境不稳,若是有一日走到和亲之境,便只有你能顶上去。”
“回到我身边来,让父亲保护你,可好”
金碧辉煌的深宫绰影里,他已经失去了最爱的人,不能再失去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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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宁,平安宁静。
他定要护着她的。
正月休朝半月,卷耳便整日和孟庭戈腻在殿里。
自那日与林远见面后,卷耳总是心里莫名的烦躁。
虽和亲是轮不到她的,但她的身份确实不能在宫内一直呆下去。
当年先帝强抢她阿娘之事有许多人知晓,卷耳若没猜错,正常时候的孟庭戈也是知道的。
待他清醒,还不知是和景象。
“咣”
“啪”
午后窗柩里洒出金斑来,卷耳在贵妃榻上抬着眼皮看向发出噪音的那头,按着发疼的脑仁问,“你在那儿做什么呢”
“啪”
“”卷耳起身,提着裙子绕道书桌后,看着眼前场景,嘴角一抽。
皇帝陛下手里拿着玉玺,面无表情地抬手往桌子上砸下去。
“啪”
他身边摆了许多灰褐的核桃,孟庭戈捏着桌上碎成花生大小核桃,递给走过来的卷耳,嗓音磁意满满,“吃。”
卷耳默默伸手接过,在孟庭戈
专注的视线里放入口中。
“怎么想起来砸核桃”
孟庭戈看着桌上粉碎的核桃,把碎渣放进自己嘴里,“我在对你好。”
“”
“夫妻之间该做的事情,我都会为你做。”孟庭伸手抹去她唇边碎末,笑得温柔,“你像个孩子似的。”
卷耳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他们两个谁更像孩子。
”别砸了,尝个新鲜就行。“卷耳拉过他的手,看了眼上面的红痕,轻轻给他揉了揉。
孟庭戈唇角轻轻勾起,反应过来,又若无其事地压下去。
桌上放着叠酥片糕,卷耳捻了一块放入口中,在注意到孟庭戈悠悠视线时,不知怎么脑子一抽,把那块咬了一半的糕点递给了他,“吃么”
高贵的皇帝陛下看了两眼,张嘴咬了进去。
那柔韧薄唇碰到她的手,卷耳一激,手里的糕点飞快地怼到了孟庭戈的嘴里。
“”
“你怕什么”孟庭戈奇怪地瞟她一眼。
还不是你勾引我
卷耳深吸口气,转身往外走,“我去看”
她话没说完,被人一把扯了回来。
孟庭戈抬手扔了那沉重玉玺,把香软的姑娘拉了回来,卷耳站不住,直直的坐在他的腿上。
孟庭戈抱着她,抬首,蹙眉,“你是不是胖了”
“”
卷耳嘴角一抽,“庭庭,你不会说话建议闭嘴。”
孟庭戈没什么感情的开口,“你这臀,似乎比看着的大些。”
他双手落至她肋下,似是不明,“可腰却如此纤细。”
在卷耳面无表情的注视下,孟庭戈说完最后一句,“女人真是奇怪。”
“你见过几个女人”卷耳强忍着胸腔内火气,心脏被他气的狂跳。
她面上的气愤太过明显,孟庭戈沉思半晌,似是补救道“但我喜欢你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