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当外人的面,过了遍嘴瘾,确实感觉微妙。
江勉挡住门框,“哪天有空,把程序走了吧。”语气平淡得像说天气真好。
而且,走走程序什么的。
这样的正经事在浴室门口聊
花洒还在喷射着水柱,水流淌过瓷砖,地漏的管道里传来呼啦啦的水声。
他穿戴得整整齐齐,自己还在却淋浴。
任渺渺捂着身体,磕巴一下,“你,赶紧给我出去。”
“捂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哎呀,你好烦,正经事出去再聊不行吗”
不装凶,少女的声音柔得似水,让人难以拒绝。
江勉最后似笑非笑地打量了她一眼,“好,我在外面等你。”
十分钟后,任渺渺穿着吊带睡裙走了出来。
江勉已经吹干了头发,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开始点午餐外卖。
她坐到他旁边,用浴巾绞着湿漉漉的长发,弄了个半干,才拿起旁边的电吹风,乌拉拉的声音盈满客厅。
吹好头发,饭正好到了。
任渺渺装瞎似的,打开餐盒,默不作声地吃饭。
江勉拆开一次性筷子,看了她一眼,怯得像只仓鼠。
也不知道羞怯什么
现在的同居状态早已和结婚无异,扯证只不过是最后要走的形式。
上个月学期末,江父江母就开始对他耳提面命,说没毕业可以先领证。因为他和渺渺都忙,所以一直敷衍着。
现在毕业在即,也确定了会留在海大,会留在kaki;而她的工作室也逐渐走上正轨。
最好的时机,似乎来了。
江勉索性打直球,“结不结”
任渺渺哽了一口米饭,“喂,你噎死我啊。”
“你不想结啊还想玩多久”
“我又没说我不想,”她埋下头,继续悠悠吃饭,“不要断章取义好不好”
江勉唔了一声。
平时跟她讲话都是直来直去,但这事,
似乎还是得迂回。
“下学期开学,我就去物院上班了。”他说。
少女一顿,扒拉米饭“哦,好的。”
“你可以叫我老师了。”
“好的,江老师。”
“或者教授,”江勉风轻云淡,“不出意外,任教三个月,应该能评得上职称吧。”
“嗯,好的,江教授。”任渺渺耐着性子,扬起笑脸,“所以”
所以,这和结婚有什么关系
江勉揉了揉太阳穴,双臂撑在桌子上。
实在迂回不下去了,他开门见山。
“所以,今年新开盘的教职工小区,已婚教职工有优先占购买名额,任小姐,您看咱们什么时候把证给领了”
噗嗤这,这种原因是认真的吗
承认自己想结婚,有那么难
任渺渺捂了捂嘴巴,笑意才没溢出来。
转而正色,高傲如天鹅,清了清嗓子,“某些人啊,都没有单膝跪地求过婚,就想骗我去领证了”
“嘶任渺渺,你现在是有点”嚣张。但江勉忍住了,没说。
少女反诘“怎么我说错了”
再来一遍求婚是吧来就来。
摩挲了一下口袋,江勉顶了顶上颚,直接放下碗筷蹲到她面前。
直接拉了左手过来,低头,认真地取她无名指上的戒指。
任渺渺瞳孔地震,盯着附在膝前的脑袋愣了半天。
妈的,这人说来就来
再说有他这样把戒指拆了,再戴回去的吗
她控诉道“江勉,你太抠了怎么也得拿个新的吧”
江勉不动声色地把手抄回兜里,抬起头,“老子没钱,你不跟了”
因为摩擦静电,男人发顶竖起来一束呆毛。
任渺渺忍俊不禁,捋顺他的头发,声音柔软下来,“跟的呀,不过你是跟我。你叫我富婆,我请你吃软饭的呀。”
江勉一副懒得理她的模样。
不做声,又低下头,开始认真戴戒指。
凉凉的指环轻轻扭动,金属光滑地顺着肌肤缓缓套了进来。
任渺渺垂眸,看到骄傲如他,不知道何时由蹲的动作变成了单膝跪地。
在指环扭到最里面的那一刻,江勉抬起了头,“渺渺,嫁给我”
他的脸庞写满了认真又笃定的神色。
她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注意力全然在他的脸上,完全没发现到无名指的戒指已被掉包。
正午日光灿烂明亮,将他们包裹在一片温柔的光芒里。
他看着她,她的目光同样只落在他的脸庞。
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没有观众与见证人,颅内的人声却喧嚣不止。
她才24岁,好像还挺年轻的。
但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