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在信上。”
萧朔接过来拆开,大致看了看。
“枢密院和政事堂,如今分管军政。财政归三司分管,户部只掌地方与京中特产往来。”
老主簿当年便跟在端王身边,对这些政事仍熟悉,在一旁低声解释“三省六部虽然还在,可几乎也已只剩了个空壳子,有名无权,只怕帮不了多少。”
“有用无用,总该先理顺。”
萧朔看过一遍,搁在案旁“誊一份,给书房送过去。”
“是。”玄铁卫应声,“还有,书房那边传话,说云公子的旧部,暗中联络上了几个。”
云琅的亲兵也带过来了誊抄的信函,玄铁卫一并取出来,交给萧朔“云公子说,此事机密,决不可叫外人知道半点,叫王爷看完便烧了。”
萧朔点了点头“知道了。”
玄铁卫禀完了事,有些迟疑“王爷”
萧朔搁下手中信函,等他说话。
“这般两处传信,还要誊抄递送。”
玄铁卫实在想不通“王爷为何不能去书房,直接同云公子――”
老主簿眼疾腿快,过去牢牢将人捂了嘴“他说事已禀完了,请王爷审详。”
“”萧朔阖了下眼,并未动怒,抬手按按眉心“去罢。”
玄铁卫愣愣的,还想再问,已被老主簿囫囵推出了门。
玄铁卫出身军中,个个生性耿介,这几日已有不少愣头来问的。老主簿常年随侍王爷左右,相机行事,能拦的都拦了。实在拦不住的便直接推出门,到今日也已推出去了五六个。
老主簿已推得熟能生巧,料理妥当,从门外回来,探看萧朔脸色“王爷”
萧朔神思烦乱,坐了一阵,将手中信件搁下“他用过饭了么”
“吃了。”老主簿忙道,“只是吃得不多。我们猜大抵是这几日又要落雪,云公子身上不舒服,没什么胃口。”
萧朔蹙了下眉,看向窗外阴沉天色。
“梁太医来行过针,说除了旧伤惨烈,累及筋骨脏腑。”
老主簿稍一迟疑,继续向下说“还有一桩麻烦。”
萧朔倏而抬眸,沉声“为何不曾同我说过”
“云公子不让。”老主簿道,“梁太医说,云公子体内气血亏空,并非只源于伤病所累。”
萧朔神色冷了冷,按着并未发作,等着主簿向下说。
“支取过当,空耗太甚。”
老主簿低声“又有郁结思虑盘踞不散,日积月累”
云公子虽不准说,可这些早晚要叫王爷知道,老主簿也不敢瞒得太死“真算起来,并非是这五年逃亡反倒是当初,云公子去北疆的那一年。”
萧朔静坐不动,身形凝得暗沉无声。
当初一场惨案震惊朝野,一桩事叠着一桩事,叫人心惊胆战得半点安稳不下来。
故而世间所传,其实也多有模糊疏漏。
当初镇远侯府满门抄斩,声势太过浩大。几乎已没有多少人记得,从端王冤殁在狱中,到镇远侯被推出来抵罪、云氏一族满门抄斩,中间其实隔了一年。
一年的时间,朝中发出过五道金牌令,传云麾将军回朝。
云琅不奉召不还京,领着朔方军,在北疆浴血抢下了七座边城。
“虽说咱们已基本能定准了,当初忽然放出来、逼得重查旧案的那些证据,大抵是云公子临走前有意留下的。”
老主簿迟疑道“可为何偏偏是那时候放出来若是当时叫云公子把最后一座城打下来――”
萧朔缓缓道“他就会死在战场上。”
老主簿打了个激灵,脸色变了变,看着萧朔。
萧朔眸色阴沉冰冷,却仍静坐着纹丝不动,隔了良久,才又阖目哑声道“先不管刑部了。”
“兵部那边,我们的人并不多。”
老主簿隐约猜到萧朔的心思,轻声道“贸然动作,万一引来宫中疑虑忌惮――”
“迟早的事。”萧朔不以为意,淡声吩咐,“备几份礼,今年年关,我去拜会父亲旧部。”
老主簿皱紧眉“王爷”
“当初那几位大将军。”
老主簿咬紧牙关“来劝您受了爵位、不再翻案,可与云公子立场半点不同一个个只是想息事宁人,生怕再被牵扯连累”
“明哲保身,无可厚非。”
萧朔拿过纸笔,铺在桌上“无非走动一二,不提旧事,没什么可委屈的。”
“可他们如今也一样被当今皇上忌惮,个个身居闲职。”
老主簿想不通“去见了又能如何那几位将军有职无权,在枢密院一样半点说不上话的。”
“探听些动静罢了。”萧朔提笔,“那时他在刑场上,听见了些话,忽然便不想死了那些话是怎么说的”
老主簿不料他忽然提起这个,怔了半晌,低声道“玄铁卫易装潜在人群里,听得不全。”
老主簿细想了想,硬着头磕磕绊绊“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