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3 / 4)

声道,“他若能死守当年事不提,他守一日,朕便留萧朔一日性命。”

此事皇上远比旁人更清楚,再想起当年事,更觉处处皆能印证“怪不得云家那余孽死死护着萧朔,宁可亲手烧了豁罪明诏,也要换朕不对琰王府动手”

常纪从不知此事,心神微震,愕然抬头。

“他若拿了那封诏书,朕还真不知该如何下手对付他。”

皇上冷嘲“若非高继勋废物,再三失手,朕早能要了他的命,永绝后患。”

常纪心下寒凉,埋头低声道“云云琅带兵,素来义薄云天,末将也是听说过的。”

常纪悬着心,生怕哪句说的不对泄露实情,字字谨慎“琰王殿下性情冷戾刻薄,不似重情之人,臣实在看不出”

“你不知他当年性情,若非家变,并非这般不堪造就。”

皇上摆摆手,忽然想起件事“那日小朝会,琰王回杨显佑时,是否说了同榻之人”

常纪脊梁骨一颤,隐隐焦灼,硬撑着“臣不记得了。”

皇上对这些金吾卫本就期许不高,不耐地皱了皱眉,并未斥责,只沉声教训了一句“日后多用些心,让你做护卫,你就只知做护卫了”

常纪忙恭声道“是。”

“玉英阁内,他与云琅见面。”

皇上慢慢道“不过三日,小朝会上,竟就已成了同榻之人太快了些。”

常纪攥了攥拳“大,大抵生死之际,性命攸关,最易叫人勘破情劫,再不受世俗束缚”

皇上听得莫名,皱紧了眉“什么乱七八糟的”

常纪口拙,最不会指黑道白、硬作分说。他心中越发焦灼,只盼着琰王殿下快些回来应对,讷讷低了头。

皇上叫他搅了念头,按按额角“朕是说,既然这几日便已同榻,想来在那大理寺宪章狱内,他便已忍不住下了手。”

常纪“”

常纪“”

皇上慢慢敲着桌面“朕还听闻,他这几日在找什么春宫图”

常纪张口结舌,想起竟然当真在找春宫图的琰王殿下,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朕还道他向来孤戾难驯,这几日如何这般恭顺,往日那些脾气竟也散了大半。”

皇上轻嘲“原来也是个色令智昏的并非不能拿捏。”

常纪心情复杂“是”

皇上心中烦躁,无非今日未能寻到破绽,不知该从何处下手、如何拿捏萧朔。此时终于揣摩出萧朔软肋,心头微松“今日琰王受惊,又临危不乱,忠介耿直,本该抚慰赏赐。”

皇上道“他既喜欢这个,便叫宫中留神,在赏赐里悄悄掺上一箱。”

常纪迟疑“陛下――”

“记住,朕是施恩,不是折辱于他。”

皇上清楚宫中对琰王向来阳奉阴违,只是此时不得不倚仗萧朔,更不愿平白与其交恶“不必声张,叫他知道朕关怀体察便是了,不可叫人嚼口舌。”

常纪不敢多说,匆匆磕了个头,下去吩咐了。

侍卫司今日险些谋逆,又无人主持中馈,自上至下惊乱不已,一直乱到了天色醋溜文学发最快黑透。

萧朔并未急着回宫,带人安抚下各营,诸事稳妥回宫复命,已过了三更。

月上中天,文德殿内仍灯火通明。

常纪守在门口,见他过来,忙上前一步“殿下,皇上在见群臣。特意说了殿下今日辛劳,不必复命,在偏殿歇下便是了。”

萧朔今日兵行险着,便猜得到皇上不会放自己出宫,点了点头“有劳。”

常纪忙道不敢,引着萧朔朝偏殿过去“皇上说今日委屈了殿下,赏赐了些东西送去偏殿吗”

萧朔淡淡道“不必。”

“皇上好意。”常纪低声,“殿下辞了,反倒显得生疏冷淡。”

萧朔本就极腻歪留宿宫中,更不想见什么赏赐,沉声道“抬去府里,代我谢陛下恩。”

常纪愣了下,看看左右无人,悄声道“小侯爷在府里吗”

萧朔不知他为何忽然问起这个,蹙了蹙眉“在又如何”

“小侯爷若在。”

常纪攥了攥拳,想了想内廷监翻箱倒柜、精心准备的那一箱子宫廷秘传春宫图“只怕不合适”

“我与他彼此托付,没什么不合适的。”

萧朔不耐道“他知我心,叫他替我一把火烧了就是。”

常纪“”

萧朔看他欲言又止“不妥”

常纪咽了下“不――”

“不妥便不妥。”萧朔道,“他今日生了我的气总归也要毁些东西,若能不掀房顶、不拆睡榻,将这些送去给他发泄一番也好。”

萧朔捻了捻袖中那一颗飞蝗石,压了压念头,道“他若懒得动手,你便替他一样样烧了,叫他解一解气。”

常纪“”

常纪尽力“殿下听一听赏赐――”

萧朔今日周旋,已耗尽耐性,此时再不想听半句有关宫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