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4 / 5)

就是挚友,要当兄弟,便当兄弟。”

萧朔缓声开口“他当我是什么,我便是什么。”

“他本该能想清楚的,可当年之事,剜心蚀骨,枷锁一样死死压着他。”

萧朔伸手,抚了下云琅的眉峰“我又混沌无知,一再误解疏离,又是一道镣铐。”

萧朔揽着云琅,静看着他“我本以为,他回来后我作势冥顽昏聩,他会因此生我的气,能想明白,其实最该委屈的分明就是他。”

“我想过许多次,哪怕他因此与我反目,大吵一架也好可他竟还觉得对不起我。”

萧朔轻声道“他竟觉得对不起我。”

“你二人间,不该有什么对不起。”

蔡太傅忍不住道“真要论,又岂非是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无能可老夫要说的,不是这个。”

萧朔护着云琅,抬眸“您要说什么”

蔡太傅道“按本朝律例,女子入宫若有位份,则不再按本家宗牒,一律归为官家之人。”

这条律例当初定下,本是因为高门权贵家大业大,旁支众多,常有送入宫中的秀女年龄相仿、辈分却不同的情形,设此一条免得徒增混乱,倒没有更多的用意。

但有旧例可寻,却也有幸有所转圜,不曾叫云氏一门的罪过株连到先皇后身上。

“据开封尹所说,先帝已叫先皇后养了云琅,收为义子。不知是否已入了起居注,有了皇家玉牒。”

蔡太傅道“此事我等尚未来得及查证,还要去设法弄清楚。”

萧朔“”

“你以为我们吵了这半日,吵得是什么”

虔国公皱紧了眉“难不成还有别的能拦住你们”

从没想到还有这一层,虔国公闹心得不行“如今这辈分已然彻底乱套了,若是云琅真成了皇后养子,虽说年纪比你小些,按辈分也是你的叔叔”

“你要想清楚。”蔡太傅看着他,“若是先帝当年手快,将他的玉牒改过了身份――”

萧朔静了片刻,心烦意乱“我就去烧了祖庙。”

蔡太傅“”

虔国公“”

开封尹负责京城治安,卫准还坐在车里“琰王。”

萧朔面色沉静,眸底黑得不见波澜,定定看着仍安静阖着眼的云琅。

蔡太傅终归坐不住“不必叫车了老夫去找宗正寺。”

“老竖儒”虔国公追着他,匆匆下了车,“老夫的外孙媳妇,老夫同去,免得你做什么手脚你站住――”

蔡太傅被他烦得七窍生烟“什么孙媳妇老夫的学生若非时运不济,该是堂堂一品军侯纵然要论,也该是你那外孙子进他的侯府”

两位老大人吵嚷着走远,一路递牌子入了宫,直奔了管理宗室玉牒的宗正寺。

老主簿刚把另一套车牵过来,愣了愣“可还要用么”

“不急。”梁太医很有眼色,从容道,“琰王爷的腿疼不疼若是疼,老夫便来扎几针。”

“不过是跪半日,疼什么。”

萧朔心神仍乱,紧蹙着眉“无事。”

“那便好。”梁太医撩起衣袖,“叫他躺平。”

萧朔看着无声无息的云琅,心底沉了沉“做什么”

“起针啊。”

梁太医茫然道“老夫不是已告诉过你了,他叫老夫扎了几针,如今虽清醒着、听得见,却不能动么”

萧朔“”

开封尹就在车上,明察秋毫,忍不住皱眉“您不曾说过云将军清醒着、听得见。”

梁太医一拍脑袋“大抵忘说了,不妨事。”

萧朔“”

梁太医听完了琰王爷的肺腑之言,很满意,过去将云琅扳过来,逐一起了穴位上封着的几处银针“好了,起来罢。”

云琅仍静静躺着,不见半分反应。

“给他暖一暖。”梁太医道,“这套针法若将穴位封全了,便是假死之法。如今虽然只封了一半,只怕也不好受,还要有人替他推行血脉。”

“若不是眼见着他自己钻自己的牛角尖,眼看着又要伤及心腑,也用不着这般冒险。”

梁太医拍了拍云琅“行了,起来。”

云琅安静躺着,身上颓软冰冷,叫他一碰,手臂便跟着滑落下来。

梁太医怔了下,又去试了试云琅鼻息,蹙了眉。

萧朔心头倏地绷紧,将人抱紧“云琅”

梁太医不曾察觉到半点气息,心中也难得慌了,手忙脚乱又翻了银针“你别光抱着他替他诊诊脉”

萧朔坐在原地,像是当头浇了一盆冰水,心肺寒透了,稍一动弹,又有冰棱刺穿脏腑扎出来。

他胸口起伏了几次,去摸云琅的腕脉,却不知是没能摸准地方还是别的缘故,竟察觉不到半分搏动。

“先别急老夫看看。”

梁太医不知用了多少次用这套针法,头一回竟出了事,焦头烂额“快快,把人放平你也来搭把手”

梁太医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