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满门清誉,何必――”
蔡太傅举着戒尺“来,再多说一句虚头巴脑的混账话。”
“”云琅叹了口气,实话实说“怕您骂我。”
“若是不先骂了他一顿,散了火气,定然还要狠狠骂骂你。”
蔡太傅狠狠点着云琅脑袋“怎么就这般想不开啊你才多大,家国天下就不要命地往肩上扛,那是你扛的东西么”
云琅任他教训,低头笑着不说话。
“若是先帝先后在,定然――”
蔡太傅叹了口气“行了,你没跪够,老夫看够了。”
蔡太傅将人硬扯起来“坐下,说你们打算干的事。再有隐瞒,一人五十下戒尺。”
云琅掌心火辣辣的疼,往袖子里藏了藏“不敢。”
“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事”蔡太傅冷斥,“是怕老夫这些年变了心性,去帮如今这位皇上来对付你们了”
多年师生情谊,云琅倒不至于这般丧天良,摇头道“自然不是,只是――”
云琅“”
云琅看着蔡太傅高高举起的戒尺,把话咽了回去“如今朝局情形晦暗,今上忌惮至此,只退不进,博不出生路。”
如今两人在宫中根基太浅,一味固守着不牵连他人,倒是把旁人都摘出去了,却也只怕也再难走得下去。
蔡太傅久负盛名,性命早已不是皇上轻易能动得了的,若是真被牵连,无非去朝归隐,于老人家倒也不是坏事。
云琅静坐一阵,定了定心神,将工部尚书所言捡出重点,大致说了一遍。
“此事不可不管,却也不能叫工部尚书出头。”
云琅缓声道“若是不管,一来天子脚下首善之地,三番五次叫人行谋刺之事,而朝中竟无能为力。如此疲软,定然招致外敌环伺,当年戎狄乱京之事,只怕难免重演。”
“二来现下,皇上也不能出事。”
云琅拿过茶壶,替太傅将茶盏续满“如今皇上刚即位一年,一旦出事,朝局定然动荡。朝局动荡,边境必乱。”
“如今北疆不宁,朝中除了我能统兵迎敌,再无一战之将”
云琅静了片刻,低头笑笑“此事我终归有私心。国难当头,竟因一己私欲有所犹疑故而耻于相告。您要罚,还请换只手打。”
蔡太傅静坐良久,长叹一声“你原本毕生都该是征伐沙场的良将,如今被迫要懂这些朝堂纷争,才是国中之耻。”
云琅笑笑“我毕生都会是征伐沙场的良将。”
蔡太傅眼底倏地一颤,看他半晌,不再多说“罢了,此事不准再提。”
云琅低头,温声应了句是。
“你们如今是要博得皇上信任,叫皇上觉得如今朝中,宗室内只有萧朔可用。”
蔡太傅道“此事可有用得上老夫的”
云琅还在反复思量此事,闻言稍一沉吟,静了片刻又道“太傅可愿意再出一次山,教教如今的皇子宗亲们”
“一群木头。”蔡太傅拉了脸色,“老夫懒得教。”
“正因为是一群木头。”
云琅笑了笑“皇上如今有两个皇子,资质都平平。如今皇上正值盛年,又是刚即位,他们来不及动争储的念头,也不曾开始招揽幕僚。”
“这不正好”蔡太傅茫然道,“宫中上下,谁不知道他们资质平平――”
“皇上还不知道。”
云琅静了静,慢慢道“自己的孩子,纵然知道,也总觉得是只是还未开窍罢了。”
云琅轻攥了下拳“除非,这个资质平平的定论是您下的”
蔡太傅想了片刻,豁然开朗,一拳砸在掌心“正是。”
“不在你这儿耽搁了,老夫回去就说要教皇子宗亲。”
蔡太傅匆匆起身“教个几日,就去骂他们都是一群木头,不堪造就叫皇上知道,这群宗亲里只萧朔一个聪明蛋。”
云琅轻扯了下嘴角,仍垂了视线,静坐在桌边。
“还有什么可想的”蔡太傅看着他,“你出的主意,你自己还有犹疑吗”
“如今朝局动荡,被扣上个平庸的帽子,暂不出头,也未必是坏事。”
云琅摇了摇头,笑了下“我只是――”
云琅不着痕迹按了下胸口,轻吸口气,慢慢呼出来“太傅,我很想回去痛痛快快打一仗。”
蔡太傅立在桌边,看着他,慢慢皱紧了眉毛。
“胡乱矫情罢了。”云琅笑笑,“府上有马车,送您回去。”
“跟老夫一块儿走,老夫要先去梁太医那个医馆一趟,问问你如今的身子究竟怎么样。”
蔡太傅虎着脸看他“什么都往心里压,也不想想你若积郁成疾,萧朔那小子要怎么独活。”
云琅干咳一声“您来时不是这么说的,还觉得萧朔把我打成了肉泥”
蔡太傅恼羞成怒,举起了手里的戒尺。
“”云琅能屈能伸“您教训得是。”
“你不就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