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2 / 5)

把它盖上,就说我身子乏、不能吹风,喝了药便早早睡下了”

老主簿抹了把眼泪,抽泣两声,去榻前铺被了。

云琅松了口气,朝听得呆若木鸡的刀疤打了个手势,趁着老主簿还没缓过来,飞快溜出了卧房。

过了亥时,府外天色已然黑透。

廊下风灯掩映,映着月色,风高人静。

亲兵早闻讯候着,云琅换过了夜行衣,拿过蒙面巾系上“都打探清楚了”

“清楚了,就是此前同您说的那些。”

刀疤低声问“如何改了今夜就要去不是定了,过些时日,等少将军稍好些”

“我也不想。”云琅站了几息,阖目催动碧水丹药力,“这两夜情形变得有些大,有些事要重新谋划。”

刀疤知道他在推行血脉,示意几个亲兵,屏息立在一旁。

云琅将内力运转了几个周天,呼了口气,睁开眼睛“朝中祭典仪礼,我当初一向都胡闹过去,只顾着朝外跑,竟记得不熟。”

云琅拿过第二颗碧水丹,想了想,又加了颗护心丹“下次再有这种事,你们若还存着叫我多歇歇的心思,有意不提醒我,便不必跟着我了。”

刀疤脸色变了变,扑跪在地上“少将军――”

云琅并不看他,服下两丸药“在朔方军,蓄意瞒报延误军机,该是什么处置,你们比我清楚。”

刀疤咬牙低声“是。”

“若非我将老主簿设法劝住,今夜耽搁了,还要重罚。”

云琅淡声道“此次算了,下次再有,一并自领。”

刀疤应了是,要过去扶他,被云琅随手推开。

药力已彻底推开,云琅不用扶助,将蒙面巾系上,借力腾身,轻轻巧巧掠过了王府围墙。

玄铁卫巡视府内,要不多久就要过来。刀疤不再耽搁,带了人翻墙出府,跟在了云琅身后。

“少将军怎么劝住的老主簿”

边上的亲兵趴在窗外,看着少将军顺利出了门,身心敬佩“琰王走的时候,可凶得不成”

刀疤亲眼目睹了全程,眼睁睁看着老主簿被忽悠得找不着窗户,心中一时有些复杂,含混应付“晓之以理。”

“就出来了”亲兵讶异,“前日玄铁卫还说,主簿只听王爷吩咐,从不通融的。”

刀疤近日替云琅传话,学了些文绉绉的词,咬牙道“动动之以情。”

亲兵还想再打听“如何动的我们出来的时候,还听见老主簿在哭”

“问什么问”刀疤恼道,“叫少将军听见,小心军法处置”

在北疆时,云琅治军向来极严。亲兵叫军威一慑,不敢多话,当即牢牢闭上了嘴。

刀疤训了一通属下,看着前头丝毫没有要缓行意思的云琅,咬咬牙,还是加快脚步赶上去“少将军。”

“一会儿到了。”云琅道,“别都跟进去,留几个在外面。”

“是。”刀疤稍一犹豫,还是低声问道,“此人当真信得过”

他们奉了命,去给少将军仍在京中的旧部送信的时候,便已被云琅点出的人吓了一跳。

刀疤心中不安,悄声道“好歹是执掌金吾卫的将军”

“不知道。”云琅摇了摇头,“只是我有些东西还在他手里。”

刀疤愣了下“什么东西”

云琅并未回答,在街角停下,隐进一处阴影里。

后头跟着的亲兵立时跟着噤声,悄然没入夜色。隔了几息,一队奉命巡逻的侍卫司挑着灯笼,自前街齐整经过。

“原本我也准备试探一二,徐徐图之。”

云琅立了一阵,推算过侍卫司布防的时辰路线,转入一条隐蔽小巷“可我们这位皇上如此执意,非要把他弄进宫,我不放心。”

刀疤不解“琰王不是依例奉命进宫吗”

云琅摇了摇头,稍稳了气息,再度拐入了条新的石板路。

论起朝中的势力对抗、博弈手段,云琅不很清楚,萧小王爷也霸道蛮横得很,竟不准他学。

可若要论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一位

“若不是有所图,他该是这世上最不愿见琰王的人。”

云琅心中有数“就算没什么血气凶煞不吉的说法,也会因为琰王体弱多病、不宜守祭之类的缘由,让他老老实实在府上待着。”

“这么说,皇上分明就不想见琰王,这次还偏偏把人叫进宫了。”

刀疤听得云里雾里“为什么”

云琅停在一处院墙外,闻言笑了笑,站定平复着气血。

刀疤没得着回话,犹豫道“少将军”

云琅坦荡荡“不知道。”

刀疤“”

“在这儿守着。”云琅指指院墙,“我替你们去问问。”

云琅服了两丸碧水丹,眼下心力体力尚足,不叫人跟着碍事,翻进了金吾卫将军府。

金吾卫左右将军有两人,他来找的是其中的一个,叫常纪。抡起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