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抱他,梦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惊醒。
枕旁的手机震了下,学委往班级群里发了几个竞赛通知。
祁安在下面回复收到,然后将音量关到最小,被子蒙过头顶,黑暗中翻来覆去,可那个梦怎么也无法延续。
眼眶不知不觉变得酸涩,她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
为什么要醒来啊。
为什么不能长眠在梦里。
病房门传来被打开的声音,祁安偏头循声望过去,撑圆眼有些意外“姗姗”
数九寒冬,女生却不怕冷般穿着一袭米色长裙,露出的一截小腿细且白。
及腰黑发垂落散在手臂,和冷白纤细的脖颈形成对比,额前碎发拨开,露出一张精致清冷的面孔。
孟姗是她大一刚入学那年的室友。
当时寝室关系并不和谐,祁安顶
着省状元的名号进入法学院,又因为长相出众性格温柔,很快在院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同院的两个室友渐渐对她产生嫉妒之情,故意疏远冷落,后来更是把她的存在当作空气般忽视。
印象最深的那次,祁安深夜从图书馆回来,发现自己书桌有被翻找过的痕迹,书本材料一片狼藉,写好的读书报告也不翼而飞。
压着火气过去质问,对方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那晚最后是孟姗帮她出了气。
孟姗和他们不同院系,课程安排不同,加上她兼职繁忙,回寝室的次数很少,也不太喜欢说话,总是一副不太合群的模样。
没想到最后会成为陪她度过最艰难时光的那个人。
当她都想放弃自己的时候,孟姗却没有一刻想过松手,她们挤在狭窄的病床上分享彼此的秘密,在寒冷的冬夜相拥痛哭一场。
孟姗扯过椅子坐在床边,盯着她那张憔悴的脸蛋看了几秒,心疼地皱起眉“好点没”
”
祁安嘴角挤出淡笑,讨好般地晃晃她胳膊“没撒谎。”
“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
孟姗倒了杯温热的水,喂到她嘴边“护士打电话和我说的。”
干涩的唇得到滋润,祁安又强调一次“我真的没事。”
余光瞥见床头放着的那本日记,心中反应过来什么,孟姗有些紧张地看向她“他回来了”
祁安如实点头,喉咙中艰难发出一个嗯。
“然后呢”
祁安怔愣片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然后呢。
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们现在到底算什么。
孟姗从她的沉默中读懂什么,看不下去地替她说话“渣男。”
祁安立马反驳“他不是,你不要这么说他。”
“他是全世界最好的人。”
情绪一戳就破,眼泪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掉,祁安断断续续地哽咽起来“姗姗你知道么他人瘦了好多,瘦到几乎叫人认不出来,头发也剪短了不少,他看向我的目光总是很躲闪,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住在锦昌那边一个特别破旧的出租屋,里面连最基本的供暖设施都没有”
“我想起那个画面就很想哭,心疼到喘不上气来。”
“但你在原地等了他将近五年。”孟姗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你以为这五年真的能像电影中那样一笔带过吗中间受过多少折磨只有你自己清楚。”
“你心疼他可谁又来心疼你呢”
“这不一样。”祁安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姗姗,这不一样。”
“一切都是因我而起,等他是我心甘情愿的事。”
“而且我还有你们陪在身边
,但是”
嵌在手背的针管刺出细密痛意,祁安眼底泛红对她说“但陈泽野他谁都没有。”
“他只有我。”
“我不希望你们去责怪他。”
“因为我爱他。”
周三下午,闻姝上完商法回到宿舍,书包还没放下,转身激动地和旁边的梁芙说“我靠我靠”
“刚才在外面看见了个帅哥。”
梁芙将耳机摘下,对她这种大惊小怪表示质疑“真的假的。”
“不会是你看错了吧”
“不可能”闻姝拍着胸口信誓旦旦,“我刚才偷偷盯着他看了好半天呢。”
“简直绝了,我甚至怀疑他不是我们学校的,是不是隔壁江传混进来的。”
梁芙还是不信“有照片么”
闻姝一拍脑袋“啊啊我给忘了”
“你说我现在出去拍还赶得上吗”
梁芙把耳机带回去,打破她的幻想“你还是省省吧。”
“在女生宿舍外徘徊的帅哥多半已经有主了。”
闻姝想了下,觉得她的话有道理,叹气窝回椅子里“不过真的好帅,看着就是特别难泡的那种。”
“也不知道谁这么好福气。”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