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那副耳珰现在何处,她还记不记得。
将锦盒合上,放在龙案上,时不时的看一眼,就好像她在身边一样。
昨天她对自己下了狠手,把手给割破了,昨晚在紧要关头,她非逼着高瑨答应别让她抄经了,高瑨原是不愿答应的,手破了到南书房来休养不也一样,至于经文抄得快还是慢,高瑨又不在乎。
然而,她当时卡着小高不得动弹,把高瑨给憋得实在难受,最终只得妥协收场。
高瑨以为昨晚松口答应让她不抄经后,她肯定连明泽宫附近都不愿意来了,却没想到,昏昏欲睡的午后居然听见了她独有的声音。
狗子在干嘛呢
午休了没
我这么贸贸然上门是不是有点冲动
万一被狗子又留下抄经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我这手伤着呢。
到时候,如果他让我抄经,我就掐大腿装哭,这我可在行
一路喋喋不休的心声由远至近,高瑨哭笑不得,不过却在听见她声音的那一刻就放下了手中的笔和卷宗,耐心等待她进来。
之前吩咐过,谢郬在明泽宫有随意进出的权利,听她跟万公公寒暄两句后才探头进来。
看见她的脸出现在内殿屏风边,往里观望着什么,高瑨对她招手,谢郬才敢过去,端端庄庄的行礼。
“陛下
,臣妾可有打扰到您。”谢郬温柔小意的问道。
高瑨不动声色“打不打扰,你不都来了”
说完,高瑨的目光扫向谢郬的右手,那右手掌上夸张的缠着绷带,把好好的一只手硬是缠成了一颗球,这是有多怕被留下抄经啊
“说吧,找朕什么事”高瑨问。
以他对谢郬这女人的精准判断,没心没肺的她绝对是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谢郬那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微一转
狗子也忒敏感了。
就是顺路过来看看你。
顺便送你个好东西。
高瑨
他将谢郬从上到下巡梭几眼,想不出来她来送自己什么东西。
“臣妾就是想陛下了,陛下怎的还不高兴似的”
谢郬说着,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玄色底金纹兰草图案的荷包,拿出初二女生向初恋男生告白时的扭捏劲儿,将荷包送到高瑨面前。
“人家都说,荷包表心意。臣妾亲手做的荷包,代表着臣妾对陛下的拳拳真心,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料想陛下也和臣妾一样。”
妈呀,肉麻死我了。
老子这辈子的情话,全都说给狗子听了。
然而人狗殊途,狗子估计也就是听听而已,不会入心。
高瑨指腹在荷包上摩挲两下,不用问也知道,这荷包绝对不可能是她绣的,但只要是她亲手送来的,高瑨觉得就挺好。
心情愉悦,高瑨将荷包收下,拿起龙案上放的锦盒,递到谢郬面前
“送你的。”
谢郬接过锦盒,将之打开,看见里面那对闪耀的耳珰,惊喜不已。
“陛下昨日选材料,原来真的是为臣妾做耳珰的”谢郬说。
高瑨不置可否,催促谢郬“戴给朕看看。”
谢郬最喜欢的首饰就是耳珰,因为小时候她像个野小子般长大,从来没穿过女孩子漂亮的衣裙,等到稍微大了些,有一次瞧见营地里一位姐姐,穿着红袄裙,耳朵上戴着两只晃晃荡荡的耳坠子,可把谢郬羡慕坏了,从那之后,她就觉得耳珰是最好看的。
谢郬将自己耳朵上的耳珰卸下来一只,另一只有点摸不着卸的端口,高瑨让她俯下身,为她将另一只耳珰取下,谢郬将锦盒递过来,说道
“劳烦陛下替臣妾戴上。”
高瑨乐意之至。
很快,两只耀眼炫目的耳珰便到了谢郬的耳朵上,谢郬没带镜子,自己瞧不见,便问高瑨
“好看吗”
高瑨伸手为她捋了捋,回道“还可以。”
谢郬甜美一笑“多谢陛下。”
高瑨却问“就一句谢”
谢郬还在用手摸索,闻言立刻会意,躬身在高瑨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然后便燕子般轻快飞离,留下高瑨摸着被亲的脸颊默默发烫。
因为中午的一场插曲,高瑨整个下午的精神都空前振奋,手中捏着谢郬送给他的玄色底金纹兰草荷包开了两场内阁会议,听吏部尚书和户部侍郎吵了半个时辰都没觉得不耐烦。
傍晚时分,高瑨从内阁会议厅走出,手里仍抓着荷包用指腹摩挲着。
苏别鹤随侍在侧,跟着高瑨走了几步之后,前面的高瑨忽然停下了脚步。
“陛下,是有什么忘记了吗”苏别鹤问。
高瑨站在原地想了想,忽然回头看向苏别鹤的腰间,只见他的腰间多了一个玄色底金纹兰草图案的刀带,高瑨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
“这什么呀”他问苏别鹤。
苏别鹤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