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又如何”老夫人冷笑道,“溧阳公主可算是长公主中的头一份,驸马为皇上牺牲,皇上更加怜惜她,詹少奇就算有那种毛病又能如何以后嫁过去多带几个陪嫁丫鬟便是,跟公主府的联姻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
孙嬷嬷愁绪道“您说的是,可那位毕竟是大老爷唯一的女儿,国公爷心里不痛快,今后大小姐那儿有什么,定是埋怨您。”
老夫人一笑,“无妨,我都是半截身子埋黄土的人了,所作所为无非为了子孙,难不成还怕那点埋怨”
“老夫人说的是,那大小姐呢,若是她惹出事端来,这结亲不成反结仇”
“哼,面条似的人能闹出什么来,出嫁从夫,三从四德难不成白念了这么多年就算现在一副要死要活样,一旦嫁了人,就立刻老实了,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况且,她娘还在府里呢”
“老夫人英明。”
老夫人听着冷笑了一声,“别看国公爷一副为难样,可这国公府里,怕是只有她们母女不乐意了。”
贺灵珊呆呆站在原地,全身冷的仿佛坠入了冰窖。
魏国公心中不忍,“灵珊,是祖父无用,早该退了这门婚事。”
大夫人听着,跪下来,痛哭道“国公爷,您想想办法,珊儿无需高官厚禄,只求一个疼她之人,门第我们都不要了,您再求求皇上,收回成命”
魏国公长叹一声,“晚了,抗旨不遵,全家都得搭进去。”
“珊儿是老爷唯一的女儿呀,国公爷”大夫人泣不成声,似要晕厥。
提起长子,魏国公心上一痛,不禁一同红了眼睛,“老夫对不起他呀”
此言一出,便是再无周旋可能,魏国公道“你替珊儿多多准备些吧,需要什么尽快开口。”
“国公爷,国公爷,珊儿不能进那个火坑,国公爷,您救救她”大夫人见他要走,立刻匍匐着往前,似要抓住那最后的救命稻草。
大夫人经过贺灵珊的时候,却被贺灵珊一把拉住,“娘,算了,是女儿笨,都是命,早已经注定的,别求了”她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可哀莫大于心死,那似冷静的话语无端让人更加心酸。
“珊儿”
贺灵珊抬起头,看向站在门边的魏国公,她勉强扬起一丝笑容,欠了欠身道“为了孙女的事,劳烦祖父费心,实在不孝。”
“是老夫对不起你。”魏国公说。
贺灵珊摇了摇头,“不怪您,都怪孙女儿自己,早该求祖父做主,否则也不会让您为难。”她睁着眼睛,可眼泪就是这么掉了下来,她死死地要咬住唇,没有发出一丝哽咽。
魏国公不忍再看,心揪如刀搅,愧疚地让他待不下去。
直到魏国公的身影离开,贺灵珊才软倒在丫鬟身上,默默流泪。
贺惜朝知道这个消息,已经是用晚饭的时候了。
皇上赐婚也是件大事,不一会儿就在后宫传开,心蕊听了一嘴,想着跟萧弘和贺惜朝都有关系,便也当谈资说了几句。
贺惜朝一听当场皱眉,“溧阳公主”
心蕊点头,“是啊,溧阳公主亲自进宫求皇上将魏国公府的大小姐指给她的嫡长子,皇上还招了魏国公来询问,两家都有意,便赐婚了。”
贺惜朝冷嘲道“两家都有意,真是好祖父,一门好亲事。”
萧弘听着觉得不对劲,便问“怎么了,这门亲不好吗詹少奇也算年少有为。”
贺惜朝瞟了他一眼,“嫁人难道只看表面光鲜”
“他怎么了”
贺惜朝看着萧弘懵懂的样子,想了想便将那事说了。
“这那外祖为何要答应,不是让表姐受罪去的吗”萧弘大为吃惊,“连屋里人都打,这是什么男人啊”
“无能的男子只会窝里横。”贺惜朝心情烦躁,放下筷子,不吃了。
萧弘看着他,想了想说“要不,我去跟父皇说,看看能不能请他收回成命。”
贺惜朝打眼过去,“你去”
“嗯,谁让你不高兴呢。”萧弘道。
贺惜朝顿时白了他一眼道“别天真了,木已成舟,无可更改,你去,除了受到皇上的训斥,别无好处。”
萧弘挠了挠头,“我只是将实情告诉父皇。”
“皇上不会想听这个实情的。”贺惜朝冷静地说,“指婚的旨意就算没下,金口玉言也已经开了,你现在告诉皇上,是让他自打嘴巴。让他知道圣旨是在将一个姑娘推火坑里,他得多膈应。况且祖父都没说什么,你跳出去只会惹得一身骚,毕竟这件事我们管不到。”
贺惜朝面无表情地说“这门姻亲,除了大舅母和堂姐,与魏国公府,甚是后宫中的那位都有好处。”他顿了顿,忽然看向心蕊,“姑姑,溧阳公主跟皇后娘娘关系如何”
第二日上书房放课之后,贺惜朝回到魏国公府。
下人们正将一台一台的带着红绸的妆奁往里头抬,阿福说“少爷,那是溧阳公主府给大小姐的聘礼呢,足足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