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智吨吨吨地喝了一瓶水,“哈”了一声,默默地蜷缩在角落扒拉手里的袋子。
翻出水瓶,再掏找数不过来的瓶盖,又一个一个给拧回去。
莘烛“”
这可能是太过无聊养成的习惯了。
心中忖度着,他眯眼审视着曾经风光无限,未来大好的中年人,如今落魄的不如一个流浪乞丐。
黏在徐智身上的鬼学生大部分都没怎么成型,只能算是孤魂野鬼找到了个移动专车。
而紧贴着徐智命脉的三只鬼则已化出身形,并不怀好意。
或者说,仇恨。
翻开资料看了一眼,莘烛“啧”了一声“下次931号负责收集资料。”
鹅子这种普通人处理妖鬼之事是难为他了。
资料不够全面。
起码莘烛看出这个老师跟其他鬼怪没关系,只和三只学生鬼有着血海深仇,那为什么呢
想观察徐智的面相,但他实在脏的入不了眼,黑乎乎一片,还用绷带绑了眼。
他的身体像个黑洞,时不时往外泄露阴煞之气。
太奇怪了。
得夸徐智的心态稳的一批,被如芒在背的盯着也淡定无比。
特教不愧是特教,这份大气就了得。
徐智本人充满了矛盾,他就像是个矛盾的结合体,即便蹲在桥墩下抽烟也不经意吸引注意力。
莘烛的心尖升起一抹好奇,挨不住上下打量徐智,愈发觉得此人并非普通人。
拧瓶盖的工程不小,但徐智业务熟练,速度快。
没一会儿他就拧好最后一个。
三人当他业务办完了呢,徐智又一个一个给拧下来,瓶盖又叮叮咚咚地摞成一坨。
莘烛“”
绝对太闲。
一二三四,再来一遍。
徐智可能心满意足了,一股脑塞进袋子中,他瞥了几人一眼,面无表情地扭头手臂一揣躺平。
没两分钟,传来震天响的呼噜声,再过一分钟,他的身体僵硬了。
莘烛“”
莘烛微微睁大双眼,摩挲下巴觉得饶有兴味。
徐智的个人特色十足,有意思。
大师兄呆了呆,脸色煞变“他死了他没有气息了我们快点报警吧”
摆了摆手,莘烛眯眼,徐智身体僵硬,黑气却越来越浓。
肆无忌惮张牙舞爪的学生鬼惊恐地逃窜。
莘烛扬下巴。
黑气缠绕了许久,直到所有的学生包括三只特殊的厉鬼学生都飘远,一道黑影才缓缓出窍。
他青面獠牙,绿眼红发,五官狰狞,像极了地狱恶鬼。
不,他就是地狱恶鬼。
罗刹缓慢地坐起来,呆呆地望着自己的双手,表情麻木地站了起来。
“唉。”
“啧。”莘烛偏头,勾唇笑了。
冰冷的神色倏地一顿,罗刹猛地回头,与莘烛对视,惊地倒抽一口凉气,向后飘去。
“咣”地撞上了桥墩,半个身体都嵌了进去。
莘烛“”
冷静自持呢
“噗”地笑出来,他指了指对面的座位“现在可以说说了吗”
拔出脑袋,徐智惶惑地望着这三人,忌惮地抿直嘴巴,一种铺天盖地的灭顶危机袭上心头。
他可能要死了吧,他们要杀了他吗
“啊我记起来了。”
大师兄忽然一拍巴掌,双眼渐渐赤红“原来是你”
徐智一愣,盯着大师兄半晌,哒哒哒惊慌地连连后退四步,心虚地漂移视线。
不,不是
“好哇我还说那贼人哪里去了,原来你,你竟然”
“哈,你这幅死样子真解气”
大师兄冷笑。
莘烛仔细瞧瞧大师兄,再看看徐智,断定道“你们没有因果线。”
大师兄一呆“”
蓦然想起什么,低头看地上的僵硬的尸体。
原来如此。
因为大师兄的存在,徐智张了张嘴到底坐了下来,他垂头不言语,即便安静如鸡依旧丑陋。
大师兄也想明白,怨恨地咬咬牙,露出了一点愤懑的神色,复杂地看向了徐智。
莘烛动手指“说说看。”
“当年我们被追杀就因为他这罗刹吃人,吃了很多。”
那还是很久以前了,当时人们衣不蔽体,还是皇帝老儿代表天的封建社会。
他伪装成了算命先生来到小城镇算卦。
为了给家里的十来张嘴赚个粮食钱,不小心就得罪了当地的半吊子。
半吊子和罗刹是一伙的,罗刹隔一段吃个人,半吊子负责驱逐,这就好比猫和老鼠做了交易。
猫不会被主人兔死狗烹,老鼠也能活的更滋润。
他当时年轻气盛,打伤了罗刹。
不但没得到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