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微涨的胃部,忍俊不禁,掩嘴笑了,交代道“飞飞的妈妈是个好人,孩子,以后你可要好好照顾小飞飞”
花妞认真点头。
然而她娘却突然叹气,“其实人家也不需要你帮她带小飞飞,你看小飞飞多乖啊而且人家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什么时候听说过他妈妈没空带小飞飞,或者是小飞飞太调皮了管不了妞啊,人家根本就是为了帮我们娘儿俩,才特意找出来的借口呢”
花妞愣住。
她娘揉了揉眼角,又吸了吸鼻子,然后轻声问女儿,“你真吃饱了一点儿也不想吃了”
花妞拿起了那个已经被剥了皮、洒了盐末的土豆,直往母亲嘴边凑。
她娘笑了,张嘴咬了一口烤土豆,又从女儿手里接了过来,自己拿着慢慢的吃。
花妞替她娘剥另外一个土豆,告诉母亲,“娘,今天飞飞妈妈给我擦了冻疮膏,说以后会一天三次的给我擦,只要过上一星期我手上的冻疮就能好”
她娘盯着花妞破烂通红的手,笑了。然而她眼里却噙满了泪花,凝结成珠后一颗接一颗的跃出眼眶,止也止不住。
“娘,我们会越来越好的”花妞轻声说道。
她娘也努力点头,“我们一定会越来越好。”
就在娘俩躲在伙房里吃烤土豆的时候,花瘫子正躺在堂屋的炕桌那儿破口大骂。
花妞娘压根不理会他,慢悠悠地吃完了盐烤土豆以后,看到锅里的开水沸腾了,这才塌熄了灶膛里的柴火,将开水灌进暖水瓶里,又倒了一杯开水,吹到半温和女儿了一块儿分着饮尽,这才牵着女儿的手,悄悄离开了伙房,从后门进了卧室,把女儿床上的铺盖收拾好了,给抱到了菜园子的隔壁。
隔壁的乔英娘系着个围裙,已经站着等了好一会儿了。
看到花妞娘抱着铺盖来了,她连忙过来接住,又小小声问道“你怕不怕捱打啊”
花妞娘摇头,“他是个瘫子,还能拿我怎么样倒是我今天又要麻烦你替我照我的花妞了。”
“花妞乖着呢”乔英娘嗔怪道,“我只怕你又服了软,回头那根棒槌又来闹”
花妞娘咬唇说道“你放心”
乔英娘一手抱着铺盖,一手牵着花妞走了。
花妞娘深呼吸
她转身朝着自家走去。
家
花妞娘自嘲。
不,这里根本就不是她和女儿的家
这里是个恶臭无比的牢笼。
今天,她就要挣脱它,和女儿堂堂正正的离开这儿,开始新生活。
花妞娘走进小院,推开了堂屋的门。
一股屎尿恶臭顿时扑面而来
还伴随着花瘫子粗鄙不堪的辱骂声,“贱货你到现在才来你还有脸回来你快给老子把这些xx给舔了舔不干净老子活撕了你”
花妞娘没理他,直接穿过堂屋,进到屋里去,找出男人的衣裤,又出来了,将干净的衣裤扔在一旁的椅子上,冷冷地说道“你还没瘫到那程度我给你两条路先,一是自个儿起来烧水洗澡换上干净衣裳,然后去把这满炕的屎尿擦洗干净三是你就一直躺在这些屎尿里等死你爱选哪样选哪样”
花瘫子愣住,第一反应就是
“贱货,你在外头有人了”他愤怒的大吼起来。
花妞娘看着躺在床上的男人,只觉得他是那样的陌生。
她并不是灵溪本地人,家住在三百里地外的另外一个镇子上。她打小儿起就没了爹娘,跟着叔叔婶婶长大,后经人说媒嫁到了灵溪花家。
虽然男人年纪大了点他三十,她才三十;虽然男人家里穷了点这个家里一共就只有三间泥坯房,一间堂屋、两间卧室,父母还是多病的、压根不能干活
但她还是很高兴。
因为她有了一个家。
然而,她的丈夫却一直惦记着一个寡妇。
哪怕她比寡妇年轻、漂亮、勤快
可他还是喜欢那个寡妇。
不过,公婆还活着的时候,有公婆的管教,男人对她还算可以。只是当她生下了花妞以后,公婆似乎对她也颇有微词。
她努力把一切都做到完美。
公婆接受了她,倒是对她很好
好景不长。
那场严重的沙尘暴,吹倒了家里的房子。等到生产队的人把她家的房子清理好,把人救了出来,她才知道公爹当场就去了,婆母和男人被压在断墙下,婆母舍命抱住她的儿子,自腰部以下一片血肉模糊,只剩下了一口气。
男人当时也是腰部受了伤。
花妞娘则因为过于瘦弱,虽然也被压在废虚之中,身边还带着她七八个月大的女儿但她缩在一墙断墙旁,神奇的毫发无损。
甚至女儿还安然地吃着母乳,丝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后来,柔弱的花妞娘背着女儿开始重建家园,还得照顾婆母和男人。
婆母痛苦地捱了两个月,也去了。临死前哭着对儿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