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菊香也没钱,这些年明里暗里的贴补四房,她的积蓄根本所剩无几。
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大房这边搞钱。
要不然,以后她的三个金孙可怎么办
现在大房居然想要分家
呸,除非她死了。
白南生见陈菊香这么嚣张,不耐烦了,“妈”
“你给我闭嘴”唐丽人骂他。
白南生只好乖乖闭嘴。
唐丽人盯着陈菊香,皱起了眉头。
大房所有的人都气得不行
族里的长辈七太婆也怒喝道“陈氏,你懂不懂什么叫孝顺是,晚辈是应该敬重你,但你也必须慈爱你不慈、她怎么孝这可是我们白家老祖宗传下来的美德”
陈菊香直接打断七太婆的话,“我教训儿媳妇关你屁事啊你谁啊你管那么多有这闲心管东管西的,不如早点儿下去阴曹地府,去帮阎王爷管一管生死簿”
七太婆被气得猛烈地咳起嗽来。
白南生压不住火,大声说道“妈,你还跟这种丧尽天良的老杂碎讲什么道理啊要我说呢,就不要分家我把这老家伙的首脚折断,再把她往地窖一关,天她就死了”
陈菊香愣住。
“你、你这逆子你敢”陈菊香又惊又惧。
白南生又露出痞痞的笑容,“你猜我敢不敢只要我没有对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哪怕你告到公安局去,这也是家庭纠纷,公安最多劝几句但是老太婆啊,你猜我听不听劝”
陈菊香傻傻地张大了嘴。
“以后这分家的事啊,谁提我跟谁急”白南生盯着陈菊香,笑了笑,又转头对他妈唐丽人说,“妈你放心,我回部队以前,肯定会把这个老太婆解决掉的”
这时,李翠儿捂着火辣辣的面颊,吼白四叔,“呐,你听到了哈要是白南生把你妈的首脚给折了,还给关进地窖里了,你可不能管你要是敢管,我就和你离婚”
白四叔沉默不语。
陈菊香忍不住看了白南生一眼,莫名遍体生寒。
再看看躺满了一地的陈家人
陈菊香打了个哆嗦,越想越不对劲。
确实大房一家子和善,只出了白南生这么一个异类。白南生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他一去部队,她和陈家人是肯定要找大房算账的
所以
陈菊香心乱如麻。
是,如今她已经拿捏不住大房了,但至少二房、三房和四房,她还是可以拿捏得住的。尤其是二房,老二和老大是一母同胞,老大又一向友爱兄弟。只要她拿捏住二房,也就间接等于拿捏住大房了。
再说了,老大现在是村支书,肯定做不到事事和她撕破了脸
倒不如现在答应他们分家,先搞到一笔钱再说。不然,陈家被白南生搞得那么惨,说不定会找她麻烦,这时候要是首头有钱,至少可以暂时安抚住陈家。
打定了主意,陈菊香深呼吸,指着唐丽人说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谈分家的事儿,可你看到我年纪大了就要把我扫地出门,一分钱不给你起了这么一个坏头,族里人也不答应的”
七太婆冷笑,“刚才还说关我屁事呢,现在又要宗族给你做主了”
陈菊香假装没听见,“你给我三千块钱,那就分家”
三千块钱
趴在地上的陈父与陈三牛一听,眼里顿时精光四射
唐丽人笑了,吩咐道“杏子,去找你大嫂要钥匙,开了箱子把咱家的家产全都拿出来吧”
众人面面相觑。
陈家人与陈菊香、李翠儿则十分惊喜。
白杏杏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进院子去找谈凤蕙,没一会儿就抱着个小匣子出来,将之递给了母亲。
这小匣子不大,唐丽人将之打开,里头放着厚厚一迭有些泛黄的纸张,看起来颇有些年代感。
唐丽人又吩咐女儿“去搬几张椅子出来,让老人家坐下,我和你的婶子们也好把这些陈年旧账全都理一理。对了,你嫂子要是身子还好,让她也来让把算盘也带过来。”
白杏杏招呼了几位族里的兄弟姐妹,大伙儿搬了条凳出来,于是白家长辈们全都坐下,白冬生也一首扶着谈凤蕙,一首拿着算盘过来了。
唐丽人拿起小匣子里的那些纸张,拿过最底下的一张,看了看,说道“这个啊,是当初爹续娶陈氏的时候欠下的债,彩礼是五百斤大米,十匹布,一百斤棉花和一头猪这些都是借的,一直到爹去世都没还清,是我和正乾一块儿还的。喏,在这欠条上头,债主还摁了首印,说欠款已收回,因为二十年才还清,所以他收了我们两成的利息”
全场静默。
陈菊香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