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早起。”
“知道啦”吊儿郎当的声音恹恹的,大概又开始在神游什么罢工啊休假啊之类的事。他背对她笑了笑,拿着帽子离去。
不必这么着急给中也君送去嘛,以这帽子的磨损程度、材质、款式,完全可以还原当初购买它的人大约是个什么状态至少能弄明白这顶旧帽子的主人到底在哪里买到了它。
第二天天还没亮造型团队就到了,一通折腾后首领小姐闭着眼睛被囫囵着送上直升飞机,一个小时后降落在须王集团下属的酒店顶层。趁着机翼减速森医生唤醒差点把粉底糊在自己肩膀上的首领,兰波稀里糊涂的眨眨眼睛,下一秒神智清醒理智恢复,就好像刚才那个睡得天昏地暗的人不是她。
“到了开门。”虽然说直升机螺旋桨带起的大风让人看上去很有b格,但这种举动实际上既危险又愚蠢,难道就没想过有被飞起的头发糊脸的可能或者说就不能摸摸头顶替假发考虑考虑呢反正ortafia的首领小姐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奉公守法遵守规则的人,当然一定要按照直升机使用说明来使用这种交通工具。
所以临时机场待命的人等了快半个小时才等到舷舱门开启。两个身高体型极近类似的西装大汉跳下来单膝跪在金属梯两侧,同样穿着黑西装的斯文男人紧跟着走出来站定后弯腰伸手,戴着蕾丝长筒手套的纤长玉手借了下力,一位令人无法移开视线的女士提着裙摆轻轻从金属梯上跳下地面
跳下地面有谁会穿着高定礼服做这种粗鲁动作啊但是她太过美丽,以至于这种粗鲁的动作也多了股无法形容的洒脱不羁,丝毫不会让人觉得无礼。
她只是觉得麻烦,没有耐心装出小鸟依人的模样踩着梯子一点点向下蹭。
老子需要让自己符合你们的审美吗不需要。
服务生急忙上前服务,最开始那两个护卫一个双手背后跟在女士身后,另一个从内袋取出邀请函奉上,服务生匆匆看了眼封面就转身冲森医生鞠了一躬“ortafia的首领先生这边请。”
兰波小姐“”
森医生“”
护卫甲、乙“”
你瞎啊
森医生侧身去看露出“斯巴拉西”表情的boss“”
您看
她摆摆手,自顾自拎起医生的胳膊把手腕搭上去就好像自己真的只是个陪客。
护卫甲、乙“”
服务生将客人领入会场,自然有专门负责接待的中间人过来为稀客与主人介绍。ortafia首领对外的形象本就隐秘,很多人都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而已,不清楚她性别相貌实在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中间人至少明白这位首领还是位年轻的小姐。
作为酒会的发起人,须王先生已经年近五旬,穿了身白色西装,紫色领带打着温莎结。听到中间人耳语“ortafia首领到场”,他立刻举着酒杯几乎是闭着眼睛“飘”到藤本月季“生长”出来的拱门外做迎接状一个以走私为主的黑道组织首领并不值得如此礼遇,但如果这位首领是年轻漂亮的女士就是另外一回事
然后他就不敢动了。
万万没有想到,越是避之不及的人,越会在措手不及之时相遇。
当然,兰波小姐并不是那些被他哄过搭讪过恭维赞美过的女士,也不是被他扔在法国的情人,更不是迫不及待想要与之离婚的正室妻子或者说,如果真是这三类他大概并不会如此紧张惧怕。
“啊哈哈哈哈哈哈原、原来是兰波小姐多年未见,您风采更胜往昔”
如果她是ortafia首领的话,大概就能理解这个组织这几年的发展作风是个什么情况。波德莱尔还把巴黎公社给带成了不参与大选的在野党呢,他的养女把黑手党带成什么样子都不奇怪,不,只要ortafia没有集体罢工抗议什么的,就实在是太好了
于是所有对这位首领都兴趣盎然的客人纷纷将视线从森医生身上转移到了兰波身上出于固有印象,大家仍旧误以为ortafia首领是个男人。
穿着黑色仿克里诺林款镶嵌大片锆石礼服长裙,仿佛将星河披在身上的女士身姿高挑颀长,皮肤白皙长发乌黑,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下垂遮住棕色眸子里的万种风情。此刻她以一种过于强大的气场扬起下巴平视须王让,社会阶层与性别之类的虚无锁套被女人踩在脚下践踏,她勾起艳红的唇露出一抹玩味笑意“是你这家伙。”
“我记得警告过你对吧”她放开被当了一路人形拐杖的森医生向前迈出一步,礼服领口开得很深,将目光汇聚此处的人却没有一个敢于亵渎。须王先生打着哈哈,声音越来越小,人也缩得小了一圈“如果早知道是您要过来,须王家必定直接派直升机去横滨接您,怎么会给您的部下添麻烦”
听到这位小姐的声音他就浑身骨头疼,多年以前濒死的体验一次足矣,足够铭记终生。问题是这次酒会以及请柬也不是他一个人决定。谁他妈能想到一个法国人跑到日本当了黑手党的boss你们巴黎公社不是正在爱丽舍宫外示威要求政府提高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