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夜息却从不在意。
时间一长,这些流言居然也少了,因为始作俑者发现柏夜息并不受这些影响。诽谤无用,旁人也更深知了柏二少的冷性冷情。
但那次酒宴,酒店老板本就和柏家大伯私交甚密,这回更是有意找茬,连带着几个“友人”一起,各种阴阳怪气,闲言碎语,就没怎么停过。
说完身世,他们又聊起柏夜息性格,说他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谁得罪他就要做好被彻底报复的准备。
然后就顺势说到了得罪柏夜息的时家人。
和那个被关起来的时小少爷。
其实在刚提到时小少爷时,几个闲扯的人中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因为柏夜息的注意力居然第一次当真被他们挑动了。
男人视线扫过这边时,目光极其森冷。
但老板根本不以为意,他自诩这是自己的地盘,又觉得这位到底年轻、不过是个毛头小子,所以还是大喇喇把话说了出来。
“咱说这二少,是个同性恋吧,报复不也得是想同性恋的法子报复别看那小少爷虚,脸倒是长得不错,嘿嘿,反正本来就病恹恹的,玩死了也”
“哐”
一声巨响震肃了全场。
后来这个新闻直接上了娱乐版头条,不少媒体去采访了现场的人员,但目击者大都含糊其辞,只有一件事说得相当明确且统一。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亲眼看到了有如实质的杀意。
跨年夜的酒宴直接被人掀了,事后老板在医院躺了大半个月,出来就因为涉嫌偷漏税和刑事旧案被批捕,最后判了十三年。
而那个夜晚,在所有人眼中暴怒失控、如修罗般避之不及的柏夜息,独自回到城郊外的小别墅,在烟花下轻而又轻地吻过人,还被时清柠推开,一点没脾气地把人送回了卧室。
“新闻里说,你好像真要杀人一样,把那老板往死里揍,旁边人拉不住,甚至连都劝都不敢劝你了。”
时清柠仰头看着人,问。
“你的手臂就是那时候受伤的吗被碎玻璃割得那么深。”
“我不记得了。”柏夜息说,他还皱眉,“不是什么好事,你也不要记,什么破报道,脏眼睛。”
听起来一点也不像不记得,还很幼稚。
时清柠抿唇。
可他又听见柏夜息说。
“我只记得那天在零点时亲你,窗边很适合看烟花。记得那天你不太舒服,血氧含量下降有点多,傍晚吸了半个小时流量15每分钟的氧,晚上睡不着,才自己跑来了客厅,我把你送回卧室的时候,你平躺不舒服,所以给你垫了一个腰枕,半靠坐着睡了几小时,后半夜我才抱你躺下去。”
听得人目怔语塞。
才知道。
原来柏夜息不记得被针对嘲弄,不记得公开失控,不记得缝过十五针的痛。
唯独只记得那么多时清柠。
“”
时清柠小声说了句什么,柏夜息没听清“什么”
时清柠抿着唇,脸侧柔软的弧度微微鼓起来,看起来好像在生气,他突然踮起脚,猛地在男生唇上啃了一下。
猫崽咬人似的。
“笨蛋。”
这回终于听得清楚,但男孩说完就凶巴巴地亲了上来,让人再无心言语,只得分神。
体会那亲吻如何黏而绵甜。
连声音都在唇齿间含混交缠。
“你明明就从来不会伤到我。”
吻得太近,悄然的低语也清晰。
柏夜息如似轻叹。
“因为我喜欢你。”
“我知道。”
时清柠带了一点鼻音,踮着脚亲完人,又重重在人唇上贴了一下,说。
“所以你也要知道。”
他的眼廓有些微红,说得坦诚。
“柏夜息,我想要你喜欢我。”
你的爱从不会伤害我,从不是负担,不是锁链。
是我想要你的喜欢。
柏夜息眸光微动,慢慢地低下头来,额头轻轻抵在怀中男孩的颈侧。
他抱着人,把脸埋在了对方颈间,过长的发丝散落下来,如瀑般垂淌了时清柠一背。
男孩也回拥住他,手掌轻覆在他后脊。
听他说。
“嗯。”
“我记住了。”
时清柠忍不住笑起来“那你要记久一点。”
说着,他就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些。
时清柠安静了一会儿,偏头用柔软的脸颊贴住了埋在自己颈侧的男生。
还蹭了蹭。
“感觉到我了吗”他小声说,“不是梦。”
是真切的就在怀里的人,不会消散。
男生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垂下眼睑看人,低声问。
“可以亲一下确认吗”
时清柠微仰着脸,唇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