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晾开抖平。
回到卧室,他四弟已经沉沉睡去。
谢昭庆还睡不着,他正在书桌前算账。
平日他们一伙人赚得多,可上缴的也多。要不他们这一群没背景的普通人,怎么拿到好布料,又怎么接触到好客源,甚至怎么在那群红袖章的眼皮子底下做买卖。
所以吧,宋禾觉得他们做的是大生意,这也没什么问题。
可他们这个大生意,自己却着实赚不到多少钱。
然而今日,谢昭庆却在宋禾身上看到一条出路。
从未接触过服装设计的他,懵懵懂懂地摸索出这么一句话设计,是一件衣服的灵魂。
一个好的设计能让产品由低端到高端,而卖高端产品的,往往比卖低端产品的更加挣钱。
在这么一个平凡的晚上,谢昭庆突然悟了。
第二日,宋禾醒来后神清气爽,匆忙吃了早饭,带着昨日写好的信,和大娃米宝一块儿下楼。
“姐姐,小陆哥在哪儿”
大娃瞥见信封上“陆清淮”三个字,忍不住缠着宋禾低声问。
米宝也竖着耳朵。
宋禾无奈摊手“这我还真不知道,你们小陆哥每次回信的地址都不一样,我也就只能按照那回信上的地址去寄。”
大娃哀叹一声“我也想和他通信,我都不晓得他怎么样了”
宋禾此刻正好在寄信,于是顺口道“你们可以现在写,写完了一块儿寄去。”
邮局里不仅有让人写信的地方,还有可以帮忙代笔的工作人员。
大娃和米宝顿时高兴了,兴冲冲地找工作人员拿了纸笔,然后站在柜台前唰唰唰写起信来。
大娃主要是控诉陆清淮拐走自己姐姐的行为,控诉他为何一声不响地就成了他姐夫
紧接着,又说起自己这几年发生的事情。
说他如今已经高中毕业了,再过一段时间就得找工作去了。
然后又暗搓搓地显摆自己的身高,特意说明自己如今是整个家里最高的人,没准比小陆哥还要高。
写着写着,大娃突然想起自己年幼时生的那场大病,想起小陆哥哥背着自己,在田埂上奔跑的那个夜晚。
学校中,老师总是让写父亲。
可大娃已经把亲爹忘得差不多了,每次写起“宽厚的肩膀”时,总是会想到小陆哥哥。
两兄弟在一块儿待久了,有时候后思维都是想同的。
大娃首先是控诉,米宝首先也是控诉。
不过他控诉的是姐姐,详细说明了姐姐有多么坑弟弟,把前两天在火车上发生的事儿都说了出来。
紧接着又控诉大娃,说他多么不讲理,说他脑袋瓜子至今还转不过弯,被姐姐一忽悠,就把火力对准了他。
不过最让米宝气愤的,还是大娃袜子真的太臭了
他在信上说,自己洗他袜子时,恨不得自己能够嗅觉失灵
最后,表达了一番对陆清淮的思念,期盼他能够回信。
因为赶着要去浦东,两人奋笔疾书写了整整一页后就停了下来。
宋禾帮忙把信装好“想说的确定都说完了吧”
大娃和米宝点点头。
宋禾不会去看他们信中的内容,甚至大娃和米宝都不会去看对方写了些什么。
寄完信后,三人又去找邮局的工作人员,问了一下去浦东的线路。
最后倒了两班车,乘坐一趟轮渡,他们终于在上午十点多时,到达浦东。
快至中午的阳光,十分热烈。散发出来的热量,似乎能把地上的水分都给烤干。
可他们站的地方是江边,渡口处人来人往的,江水很容易被人们带到土地上。
所以无论阳光多么热烈,都烤不干这片土地。
江边风大,但那风不是清凉的,给人感觉就跟空调外机吹出的风一模一样。
宋禾满头大汗,将手盖在眼睛上方,眯着眼望向远处。
浦西能让她看到一丝后世海市的影子,可浦东却完全不能。
此刻的浦东就是棚户区集结地,她无法把脚下的这片土地,与后世闻名内外的陆家嘴对上号。
宋禾略微有些懵逼。
她表情复杂,一旁的大娃和米宝更是复杂。
大娃望着泥泞的道路喃喃道“这里姐姐你确定要在这里买房吗”
米宝扶着宋禾,小心翼翼走到干燥的地方。
宋禾稍微看一看后,没有犹豫地往前走,用实际行动告诉大娃她依旧要在这里买房。
其实离开江边后,路还是十分好走的。
从前的陆家嘴叫烂泥渡,听这名字就知道陆家嘴从前是个什么环境。
到了五六十年代,政府有修整过一次,从那儿之后,路就好走许多了。
宋禾三人又坐一趟公交车,来到那家十分著名的羊肉面馆,她昨儿和谢昭庆约定好了,他们在这里见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