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维护不到位,来这里的人寥寥无几。
一条大路两旁一字排开着各种小商贩,店里人摇着扇子昏昏欲睡,看见路上寥寥来往的行人,并没有吆喝的意思。
温以宁喜静,倒也不觉得这种事情无趣,边走边饶有兴趣地参观。
拐了个弯,突然看见一间小寺庙。
寺庙有好些年头,看上去古旧不堪。
门口坐着一个老太太,桌前摆满各类香烛,堆成了小山。
温以宁不知道为什么就来了兴致,在门口买了一把香。
老太太眼皮都没抬,收了钱之后顺手塞了她一张系着红绳的纸片,顺便指了指桌上的圆珠笔。
温以宁狐疑地往里面望了望,这才发现里面的香炉边,还有一个木头架子。
年岁久了,上头的纸签七零八落。
温以宁拿着纸签,沉吟片刻,认真地写上了四个字
“岁岁年年”
爱她的与她爱的,长长久久,岁岁年年。
没让沈叙之看,她抱着香往里面走,虔诚而又认真地点燃那几支香后,弯腰拜了三下,插到香炉最中央后,又拿着纸签去一旁系上。
系好之后,她忍不住看了看旁边的那张写了什么。
那张应该是很久以前留下的,已经在风吹日晒中发黄,只有上面黑色字迹还算得上清晰
“众生”
众生啊。
温以宁漫无边际地乱想。
这个人很有普度众生的觉悟啊。
她做不到,她的心很小,只能容纳她所爱的那几个人。
沈叙之仍在寺庙门口等她,帮她拿着包,温以宁脚步轻快地反身过去,问他“你要不要也去拜一拜”
沈叙之睨她一眼,捏着她后颈往外走,脚步松懒。
这时那老太太忽然抬头,叫住了他。
“小伙子,看你这面相,少年时应有大灾,对不对”
沈叙之脚步微顿,回头,“嗯”
老太太神秘地笑了笑,转头看向温以宁,又皱了眉头“小姑娘,你这也应该是”
她像是喃喃自语“不对啊我明明看出,你们两个怎么碰到一块就”
温以宁好奇心被勾起“就怎么”
老太太指了指面前的香“你再买一把我就告诉你。”
温以宁“”
这时耳边传来一阵爽朗的笑“碰到一块就长长久久,子孙满堂了小姑娘,你别听她乱说,她逢人就是这套说辞”
是一旁树荫底下看热闹的一个中年男人,大概是看多了老太太的套路,一语揭穿。
老太太瞪了中年男人一眼,仍在不服气地自言自语“的确不对啊”
“老太婆,别嘴硬了,你这么多年我还没看清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无暇顾及在一旁的两人。
沈叙之握住温以宁的手腕,淡声道,“走吧。”
温以宁手指微微紧了紧,“嗯。”
夜间,温以宁洗好澡,穿着一身清爽的棉麻睡裙出来。
沈叙之坐在床边看书,余光瞥见忧心忡忡的温以宁,问,“还在想今天那事”
“”
“没有,”温以宁慢吞吞说着,钻进被窝,还是忍不住道,“那老婆婆说的,不是真的吗”
“嗯”沈叙之带着鼻音,似是随口问道,“长长久久,子孙满堂”
“嗯”温以宁犹豫了会儿,伸手去搭在沈叙之腹部之上,“大叔说那是固定的一套说辞,可是我总觉得,好像还挺准”
“子孙满堂”沈叙之又问了一遍,语调上扬。
温以宁话音一顿,结结巴巴说,“不是,我说的是”
说到这里,她停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语言。
沈叙之垂眸,不着痕迹地看她一眼。
“先不说这个,”他把书放在一旁,伸手去关灯。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只剩外面的月亮洒进来的些微光亮。
黑暗中,温以宁只觉得感官敏感了不少。
一阵窸窣的动静后,她感觉到沈叙之朝她靠近许多。
“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温热的气息拂过眼睫,温以宁下意识闭上了眼。
以为沈叙之还在吃今天那个小朋友的醋,她小幅度点点头,“挺喜欢的”
也许是受她曾经那个小世界的影响,她过分偏爱单纯干净的那份感觉。
一看到小孩子,她心里就会忍不住软下去一块。
正想着,她忽然又感觉到身侧人动了动。
旋即,一具身体覆了上来。
沈叙之手肘撑在她的耳旁,与她距离只剩咫尺。
男人富有侵略性的气息逼近,温以宁心跳一下子加快,晕乎乎地向上看去
借着月光,她触碰到了男人炽热的视线。
被烫到似的再一次闭上了眼。
她这才一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