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作为教师,稍微镇定一些,同手同脚地走到台口,刚想和观众交流,结果就被一位大婶跳起来一巴掌打在小腿上,还骂了一句“你娘真不该生你”
――于见青扮演的角色就是对女主演不尊重,地图炮女性群体的那个。
于见青“”
他在委屈之后,又是一阵欣喜。这不就是他改剧本时想要看到的,无形之中把要传达的思想灌输给了观众。
所以于见青一脸骄傲,“嗯”
大婶“”
看到观众对道具特别感兴趣,于见青还人来疯地把道具扛出来,给观众看,根本不在乎会不会破坏观众想再看一次的新鲜感。
观众尖叫着想要摸那些道具,齐浩然都没克制住礼仪,直接冲到了最前一排,只有近距离触摸,他才相信,这些真的是制作出来的道具。
林寻芳更是在台上反复解释,她丢的不是真裘衣,而是仿制了大衣的质感。
齐浩然啧啧称奇,作为对空间透视有些许了解的人,他也知道,单有无比真实的布景还不够,你得懂设计,才能呈现方才那样真实的立体空间。
纪霜雨的支持者为了克制自己尖叫的冲动,几乎战栗起来了。
“他没有被徐新月迫害他真的懂写实风”
“呜呜呜霜导真是太厉害了,这戏剧实在太逼真了”
即便是偷偷来看的同行,也是面面相觑,在心里说了个服字。
他们倒是想再挣扎一下,但这种降维打击,没办法不服
纪霜雨能憋着如此高超的写实技巧不用,先以写意扬名,就这个不知道该说啥的耐性,他们也没办法不服
在看过最初自西洋传来的景片之后,很多人都以为自己看过何为“逼真”了,那种用了透视技巧的绘画景片,令人如观实物。
然则,今天这出绝色完全打破了他们对写实的认知,对新剧的认知。
观众太过热情,最后还是徐新月出来打断,才阻止了他们继续观摩道具“列位要看明日请早了”
观众们怨憎地看了徐新月一眼,大骂一声“不愧是你鸡老板”才离场。
徐新月“”
怎么,现在是全京城的人都可以这样侮辱他了吗
齐浩然也顾不得是周末了,冲到编辑部就挥笔赶稿,将自己的观剧感受写了下来,最后写完一看,居然有一万多字
交稿给主编的时候,他还死都不想删减,只给两千字版面是看不起谁的热情
“您不要逼我了,我要直抒胸臆”
主编“”
这小子怎么了,去的时候还不情不愿的。
主编好奇地问道“所以,纪霜雨画的景片怎么样”
齐浩然立刻露出偶像被侮辱的神情,“您在说什么,景片霜导的布景,是粗陋的景片能比的”
主编“”
就齐浩然这个神魂颠倒的样子,让主编深思起来了,看来,这部绝色超出预期啊。
他的新闻嗅觉在告诉他,又要有不得了的大戏了
主编沉思片刻,说道“这一万字,你尽量保留在八千左右吧。”长评的数量,也是对一部戏剧是否红火的评判标准。
齐浩然狂喜“谢谢主编”
他已经被完全征服了,决定明天一整天都要泡在长乐戏园,把霜导设计的其他戏也看完。
他甚至蠢蠢欲动,想要为纪霜雨成立戏迷组织。
虽然这是戏界历史上从未有过的――为非演员成立戏迷组织。但就今日在戏园看到的情况,齐浩然觉得自己的同伴不会少,只要有人带头,登高一呼,必然四方响应。
我们可以聚在一起,赏析霜导的作品,为他写诗
有齐浩然之流狂热粉丝带动,长评轰炸,如此口碑,简直就是最好的广告。
第一场只有四百人左右观看,但是第二天,票房已经卖出了两个周末的票――因为是学生剧社,晚间场子又是含熹班的,因此只得周末演出。
也因此,一旦口碑起来了,堪称一票难求。
自发的剧评占据了各大报刊,与曾经写意风刚刚登台时,尚有几分异议不同,如今全然是赞美。
大家不但要赞美,还要驳斥绝色上演前,所有的污蔑与唱衰――甚至主动打自己的脸。
我是猪我是猪我是猪三天我与人设赌,若看完绝色转变观念,便要大骂我是猪。我今日不但要骂,还要在报纸上骂,好让大家都警醒,莫要成为三日前的我。我,为什么会认为纪霜雨不懂写实
在看剧之前,我曾认为自己已见识过何为“写实主义”,而今才知道,真正的写实是何种样子。以灯光表现时间,以声响表现地域俱是首次见到,妙哉
笔者看到幕起便已痴了,一砖一瓦,物性纤毫毕现,甚至能看到墙上的缝隙绝色的表演方式,也是前所未见,真正不愧写实二字。
绝色展示的绝不只是一个精彩的家庭故事,它的隐喻,它的思想,它的节奏还有最重要的,这是反映华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