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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书生。

只是眉宇间还残存着一丝不正经,属于季斐的不正经。

黎青颜辅一出门,季斐脸上立马浮现一丝调笑,仿佛先前的正经只是黎青颜的幻觉。

“大忙人,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黎青颜点点头,表示安好,回道。

“你找我,不是为了叙旧吧。”

季斐轻笑出声。

“聪明。”

“什么事”黎青颜眉骨轻轻挑了挑。

季斐脸上的调笑微顿,瞬间收了收,道。

“景书他要走了。”

黎青颜随季斐赶到盛京城门时,白景书正牵着一匹马,背着一个普通到一点都不起眼的背包,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衣往外走着。

即使是一个背影,黎青颜也一眼认出了白景书。

同样也一眼注意了白景书抱在身侧的牌位。

黎青颜一愣,想起了这三年内盛京的传闻。

当年,白景书说自己早已有了未过门的夫人,才断了他同太子和黎青颜三人之间的八卦传闻。

但众人却有了一个新的好奇。

白景书这位未过门的夫人是谁

有那好奇的人,便伺机寻白家家主问个明白。

白家家主却同白景书口径不一,只笑着说那是白景书的醉酒胡话,没有这样的事。

可谁料,白家家主前面刚说完,后面白景书怀里抱了个东西就走了进来。

“不是醉酒的胡话,我确实有未过门的夫人。”

白家家主眉头一皱,给白景书使了一个让他不要胡来的眼色,可白景书压根没搭理他,将怀里抱着的东西,反手就展示给众人看。

是一个没有名字的牌位,却明显是用了上等的木料。

“准确地说,是未过门的亡妻。”

此后,白景书有个未过门亡妻的消息,彻底在盛京传开,虽然还是不知道这个被白景书放在心尖尖位置的女子的身份,但大家却都知道白景书对她用情至深。

不仅随身抱着她的牌位,甚至还为她守孝三年,即使他们两人并没有成婚。

旁人不知道空白牌位的归属,可黎青颜却知道是谁。

可对此,黎青颜除了长叹一声,也别无他法。

只是,黎青颜心头有两个疑惑。

白景书同样是守礼之人,他如果没有彻底确定原身对他的心意,万万做不出如此大胆的决定。

可原身从头到尾,都未曾表露过对白景书的爱意,当然,跟原身混了两年的黎青颜自然是感知到了。

但白景书不知道,所以是什么让他下定了决心做这个决定呢

还有就是白景书为何现在离开盛京

难道是知道阿骁要动白家了思及这个可能,黎青颜眉眼一皱,转了脚步,想回去给阿骁传消息。

因为白景书要是知道了,白家家主定然也知道了。

可黎青颜刚准备迈开脚步,就听见不远处的白景书道。

“烟花三月下扬州,观姹紫嫣红斗芳菲。

炎火六月上辽东,享一方纳凉避暑地。

金秋九月留盛京,为香山红叶驻足停。

寒冬腊月入西域,登天山望峰崖落白。”

黎青颜身形一僵,这是当年原身回答烟雨先生“最想成为什么样的人”的问题的答案。

黎青颜脑海里刚刚划过这个念头,耳边却听见白景书接着道。

“三月了,我带你去扬州看看吧。”

她猛地回头,却见白景书已然走远,人和马都被朝阳镀了一层光泽,仿佛是去迎接新生一般。

黎青颜微微眯了眯眼,过了一会,转身离去。

一旁的季斐一愣,喊了一声黎青颜道。

“我们不是来同景书道别的吗”

走在前头的黎青颜脚步未停,声音却传回在了季斐耳边。

“不必了。”

他已经同她道别了。

带着原身的份。

黎青颜走远,季斐一个大男人也没那么矫情,事实上,他早先就同白景书道过别了,这临到头,他还怕哭鼻子,所以,他也没唤住白景书,只深深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转身跟上了黎青颜的步伐。

而待两人走远后,慢悠悠牵马行走的白景书忽然回头。

看了一眼季斐追随黎青颜而去的背影,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一手怀抱着空白的牌位,一手抚上另外一边腰侧的一物。

那动作比抱着牌位的手还要来得小心。

若是有人细看,一定觉得白景书现在的样子很奇怪。

一手抱着个牌位,另一只手拿着一根长萧,眼神还似有贪恋般盯着长萧,嘴里念叨着什么。

九节紫竹萧。

阿言最后一次送他的生辰礼。

白景书看着竹萧上,那棵带有梨花的梨树,同一片白雾交缠。

他嘴角轻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