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五条家出了一位六眼无下限的关头,如果禅院家也能出一个十影法,就算是因为术式觉醒得晚,暂时比不上五条家,也算是给了禅院家一个喘息的机会。
而至于直哉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为自己争取来足够的机会,得到整个禅院家未来十年的全力扶持那就要看他自己够不够争气了。
直毗人只负责通过自己的手段,让长老们同意给直哉一个参赛的机会。
在听完了这一切后,直哉差点就憋不住骂出脏话。
“这就是你说的有百利而无一害”他质问道。
直毗人非常淡定“当然。”
见直哉气得直冷笑,他才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假如你足够强的话。”
咒术界就如同自然界,优胜劣汰,只有强者才配得到一切的关注,也只有强者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
弱者,或者说按照强者制订的规则被强行划分为弱者的那一批人,就只能忍受着来自整个环境的无止境的霸凌,最终不是被惨烈的竞争害死,就是被长久的压抑逼到心理不正常。
直哉“”总算知道为什么会出现甚尔和真奈这种,看似正常实则根本就不正常的疯子了。
在禅院家,只有把自己变成疯子,才能活得下去。
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在无尽的怀疑人生中,怀着满腔愤懑被逼死。
直哉哔
既然那个五条家的六眼那么强,那他随随便便跑去跟人家参加同一个比赛,岂不只有被压着打的命什么没有害处,被打死了算不算坏处
他当然是不想同意的,可直毗人看出了他的怯意,提醒他道“动静已经闹出来了,为了保你那个小姑娘,我必须给长老们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这就是在拿御子和真奈来威胁直哉了想保住这两个人的话,就乖乖配合。
直哉“”
哔你哔哔哔了个哔哔听见了吗老狐狸
没办法,有求于人,他不得不低头。不光是把御子送回东京去的事,就连已经失去了咒力的真奈,失去了直毗人的庇护都很难在禅院家继续生活下去。
直哉面沉如水“我同意了,定契约吧。”
这对塑料父子,在经过了整整一上午的促膝长谈之后,终于在这件事上达成了共识。
直哉要参加即将在夏天举办的御三家交流会,并拼尽全力为禅院家拿下最好的名词;而直毗人则必须按照约定保护真奈和御子,就算直哉此次失败了,也决不能反悔。
直毗人平平常常地笑了,只是那笑容在直哉眼中充满了阴险狡诈的意味。
“可以,我同意了。”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父子二人都感受到一股奇妙的力量笼罩了彼此,仿佛一道无形的锁链拷在心头,一旦有人反悔,就会当场被绞杀。
直哉忍着心头的强烈不适感,转身离开了直毗人的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但已经无法回头了,结果究竟如何,只能交给时间去判断了。
出了书房后,直哉一路上被不知道多少个侍从问了好。
“直哉少爷,日安。”
“你也是。”
“少爷您需要什么帮助吗请随时传唤我。”
“没有没有,谢谢你。”
他从一开始受宠若惊地回礼,到后来波澜不惊地点头致意,前后的转变只花了三分钟不到。
实在是这群人的气氛太古怪了,一个个的就像是被设置好行动模式的机器人,对他的问候也只是程序安排,根本没有自己的情绪掺杂在里面。
无论见过多少次,直哉都应付不来这样的场景。
他一路小跑到院门旁,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人了,才靠着墙叹了几口气。
“谈了很久啊,有趣吗”
冷不丁一个声音从头顶响起,直哉被吓得心脏猛跳,他抬头看了一眼,正好和甚尔对上视线。
“是你啊吓了我一跳,你藏在这里”干什么
话说到一半,直哉就被甚尔那冰冷的眼神看得心里一空。
他下意识脚步后蹭,但很快又强行忍住了。
“甚尔”他小声叫道。
甚尔低头看着他,眼神里满是直哉十分陌生的情绪。直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看着自己,光是生气的话,人的眼神会变得如此疏离吗
直哉忽然有点慌,他发现情况似乎和他想得有些不一样。
他立刻伸手去拽甚尔的裤子,“喂,怎么了,你别吓我”
甚尔动作恰到好处地朝后一躲,刚好避开了他的手。
直哉“”
甚尔冷哼一声“别拽我,我可当不起直哉少爷这么对待。被人捧着的滋味很好吧接下来是不是就要回来当你的宗家少爷了我看那群人可都对你殷勤得很啊,是不是”
他正阴阳怪气着,刚想继续说直哉是不是后悔没早点把龙拿出来的时候,忽然发现直哉的肩膀开始一抽一抽地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