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船头船尾么,靠岸时方向并不一定。”
叶白汀这才想起,昨夜和仇疑青一起去花船,并不是在码头,而是在热闹的河岸边,当时花船真就停靠在那里,之后慢慢晃了晃,前行也未有很远,速度一直很慢。
若是如此,那这样的巧合也并非发生不了。
申姜拳砸掌心“所以就是这么回事汤贵也是这么死的,被约到船尾,凶手却没去,还居高临下,冲着后背给了他一箭,让他当场毙命凶手玩这的么干脆利落,再行事需要的时间只会更少,昨夜三楼那些嫌疑人,一个都跑不了,全都有作案时间”
叶白汀却若有所思“若这汤贵,也不是凶手的第一次呢”
申姜后背一凛“那这事可就大了什么酒局啊,花船啊,玩乐啊,都得排在后头,杀人才是头等大事这人该不会是专门干这个的吧”
“可也不像专业杀手或死士手段”叶白汀沉吟,“可能有些我们表面看到,认为很明显的东西,才是真正的幌子,看来得再挖深一些。”
申姜拿起笔,在自己的小本子上刷刷刷写“放心吧少爷,回头我必会好好查”
接下来还是得继续看尸体。
尸体腐败了不要紧,总有那腐败不了的地方,可以找的痕迹,比如牙齿,至少可以通过磨损情况看一看年龄
叶白汀掰开死者的嘴一看,就怔住了。
申姜凑过来“怎么了”
叶白汀让开些方向“你来看。”
“这是烂根了还有点黑”申姜差点忍不住又要往后退,“还臭烘烘的这么恶心不对,这黑烂的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乌香”
少爷说过的,这玩意侵蚀人的身体,连最坚硬的牙齿都抵不住,服用多了,就会是这个样子
叶白汀颌首“应该是。”
“又有一处一样了头一个樊陌玉不也是这样难不成这汤贵也是因为瘾犯了,被凶手约去了船尾”申姜一边头皮发麻,一边发散思维,“这死的都是深中乌香之毒的人,凶手杀谁不行,非得逮着他们杀,是不是对这个东西很厌恶,在惩罚这些人”
他摸着下巴“少爷之前不是也说过,居高临下,后背射杀这个行为,多多少少带了些不满或惩罚的意思,凶手是不是觉得他们这样做不对,在审判他们”
叶白汀“也不是没这种可能,不过一切还得看证据,看最后的逻辑链是否闭合。”
“那是当然”
申姜继续翻着自己的小本子,刷刷刷写了一串字“我稍后走访,也会着重注意乌香这个点”
叶白汀继续看尸体,性别基本不必再辨,很明显,光是发型体型,本身没有腐败完全的器官就能看出来,大致体重也是,胖瘦完全能估计,身高也不存在什么疑点,剩下的就是死者身份。
虽有玉佩在侧,还需要更多更准确的佐证。
叶白汀试图验骨,从暴露出的这一部分,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确定的东西。
之前几次他运气都很好,这次就不行了,尸体暴露出来的骨头痕迹很少,没有明显骨痂,没有明显受伤情况
他只得更仔细。
慢慢的,发现了需要特别注意的两个点。
“死者手掌好像过于宽大,”叶白汀翻着死者的手,这只手并不完整,皮肉腐败情况同样严重,指尾都见了骨,可仍然能看出,它的宽大和普通人不一样,“仅剩的皮肤却很光滑,死者该是早年非常辛苦,做过很重的手部劳动工作,且持续时间很长,造成内部骨骼发生这种变化,有过度发育劳损痕迹,这项工作不但极需力气,频率很高,还得兼顾一定的方向技巧”
叶白汀看的久了,找到几份熟悉感,记得自己遇到过这类例子“好像拉纤的船工会有”
他立刻往下,仔细观察死者的脚“一般手上有这类痕迹的,脚掌也会特别宽大”
“还真的特别宽”
申姜看着,突然想起来“那这就是汤贵没错啊锦衣卫查他生平的卷宗里有,说这汤贵并不是世代从商,祖上很穷,他在发迹前,家境一直不好,没读过书,早年为了生存,什么活儿都做,也的确做过几年船工,外面有很多人背后酸他有钱了不会享受,只爱在花船上晃,定是当年的船没拉够”
叶白汀点着头,一边听,一边继续看,视线很快停在一处“那你的卷宗里有没有提过,汤贵在很多年前,脚趾受过伤”
“脚趾”
“右脚,第三根。”
“好像还真有一句,说是得罪了贵人,被罚过”申姜眼睛放光,“少爷是不是又有了发现”
叶白汀指着死者右脚“你仔细看这块骨头。”
申姜发誓,他仔细看了,可并没有看出什么“皮肉全部坏掉,露出的骨头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指节长度不够,按常识和本身身体比例都不够,”叶白汀摇了摇头,指着骨头顶端,“这里有损伤痕迹,且年代久远,这种程度算不上残疾,甚至不会影响走路,但缺了,就是缺了。”
类似这种特殊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