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申姜眼梢瞅向少爷
少爷正看过来,一脸你还在等什么的提醒。
申姜
又慢了一拍,没领会上头的意思么
申百户赶紧正了正心神,明白了,嫌疑人们不撕了怎么办当然是抛出点东西,让他们继续思考,最好吵出点东西来啊
“曾三娘此言有理,官府断案,是要讲证据的,正好我查到了一个荒院,是本案凶手与人交易,获得琉璃碎的地方,”申姜看向孙志行,眼神锐利,“城西三里巷,往里第五棵柳树旁,荒了五年的院子,是你的吧孙大人 ”
孙志行气势可见的减弱,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在控诉别人,很快被打脸“三里巷荒院”
申姜“孙大人若是还想不起来,我可寻人带你过去认一认。”
“不用了,”孙志行脸色不太好看,“那里是我家的院子,不过后来家中添置新宅,那地方偏僻,不好卖也不好租,只能暂时搁置,至今也能未妥善处理,荒了很多年了,我家从未有人去过,别人应该也不知道,怎会”
吕益升已经迅速抓住机会,双目厉厉“你少装蒜你家的宅子,你说不知道,骗谁呢你不知道难不成别人知道,还趁你不注意的时候用了我说你今日怎的这般尖锐,原来是心虚了,指挥使在前,你敢不招供说街上那些事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你杀了人杀了穆郡王,杀了我发妻,我侄儿,最后还把所有罪名倒在我身上,要害我一家是不是我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这样搞我,你是要我断子绝孙哪”
“我没有”孙志行脸色阴阴,“荒了八百年的宅子,平日里别说我,连家中下人都不会去看一眼,谁知道会让别人钻了空子”
吕益升冷笑一声,心气也起来了,死了发妻又死了过继来的侄儿,舆论对他非常不利,刚刚对峙的气氛也很明白,他要是不能漂亮的摆脱嫌疑,以后身上就有污点了,洗都洗不清,必须得挣个好印象,把形势挽回来
“敢问百户大人,”他朝申姜拱了拱手,“锦衣卫既查到了那荒院是孙志行的,所交易的琉璃碎用来制作,定也有其它收获,做的原料总不能只有一种吧制作那种危险的东西总得有地方吧反正我家跟这件事没关系,我那侄儿爱玩归爱玩,他名下所有东西我都知道,包括银子花在哪了,他没有一笔支出是为了这个,也不可能有院子专门来干这个,孙大人可就不一样了,有钱有闲有自由,还有荒院”
申姜严肃点头“吕大人所言不错,我们的确还追到了一些东西,并且确定了制作地点,距离么,也与这个荒院不远。”
吕益升“敢问在何处”
申姜看了看少爷,少爷正全神贯注观察几个人表情,并没有注意他,他便又看向首座,以眼神请示指挥使,指挥使点了点头,意思是继续。
他便清了清嗓子,继续“一条街相隔,远远相望,哪怕一个孩童,两炷香的时间也能走到,更有意思的是孙大的荒院里,有一条密道,自石灯笼起,从地下横穿,直接过了街道,出口是个暗巷,转出没多久,就能看到那个制作的院子。”
“这个院子没那么荒,但也明显是个没有人住的院子,东西不多,也没什么烟火气,正中厅房犯罪事实明显,那里有制作小圆球的所有原料,包括护具,凶手做烧毁处理的衣物等,只是可惜,锦衣卫只找到了这个院子,没能当场抓获凶手。”
吕益升瞥了一眼孙志行“凶手狡猾,怎会不多做准备距离这么暧昧,跑得这么快,百户大人想想,还能有谁做得到这难道不是铁证”
申姜摊手“毕竟没有人赃并获啊。”
吕益升眯了眼“恶徒之狡,其心可诛建议锦衣卫彻查重大嫌疑人,搜检其住处,问询其过往,制作这种东西,首先得有火药吧,哪来的还得有图纸吧,不然照着什么做,总不能生下来就会吧如此狼子野心,祸乱市井,恶行昭昭,怕是生了不臣之心,许与外族勾连往前数十几年,我们大昭受外族祸害还少么求锦衣卫巨实上表,严办此案,严惩恶首”
就差直接建议现在就把孙志行拖出去砍了。
申姜又看了一眼指挥使接下来的话,能说么
指挥使仍然点头。
申姜就不怕了,往下继续“咱们这回的凶手,本事可大呢,自己弄不到火药,就在黑市上下了单子,花了大笔银子,请别人帮忙去偷,根本不用过自己的手。”
“这不就得了,这事就是孙志行干的”吕益升双目炯炯,掷地有声,“整个屋子里的案件相关人,除了我,就只有他是官,我目前正待派官,正经的官署都去不了,孙志行就不一样了,打着公干的旗号,哪里不能去,什么消息不能问有些东西就算军方保密,管得很严,他不能靠近,打探到一点消息总是可能的其他人谁有这样的便利”
孙志行冷嗤一声“你这话扯的好没道理,当官的,就能什么事都知道整个京城当官的多了,照你这说法,他们都可疑”
吕益升阴着脸回过去“可别人没有有地下通道的荒宅啊,也没有什么琉璃碎。”
孙志行“你简直强词夺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