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离开后,申姜终于跑了过来“我就知道少爷有法子人抓到人了么”他手里还抱着刚刚脱下来的裙子,“得亏我在另一头,不然得跟小姑娘撞个对面,得把她吓坏了”
叶白汀却转头问他“你在调查王采莲,方晴梅和余红叶的时候,有没有发现有人给她们写过信”
“什么信”
“情诗。”叶白汀把吴蕊的小纸条递给他看。
申姜看了看,果断摇头“没有”
他不敢说自己是全天下办事最细致的,但绝对是用了心的,每个边边角角都不会漏过,如果有这种东西,他不可能发现不了
叶白汀嗯了一声,若有所思。
很快,仇疑青回来了,身后的锦衣卫押着一个人,相貌一般,身材一般,腰不挺,背不直,气质不说畏缩,至少是很不好看的。
这人不要太眼熟,卖颜石的周平。
“我日,”申姜骂了句脏话,“竟然是你”
周平没说话,只抬头看了他一眼,没什么表情,申姜却觉得不对劲,这眼神怎么什么回竟然有一丢丢不屑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抱着的紫纱裙,回过味来了“草,老子老子为了你穿这身衣服,你还敢瞧不上”
见他把裙子扔给下面锦衣卫,捏了拳头就要上,叶白汀突然拳抵唇间,惊天动地的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申姜一愣,立刻明白了,捏拳的手改了姿势,缓缓朝上,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那什么,指挥使,忙了一晚上,兄弟们都累了,这嫌疑犯,就交给属下押回去吧”
仇疑青越过他,走向叶白汀“可。”
很快,指挥使就带着大部分人离开了,申姜和另一小撮人慢悠悠押送周平。
这任务简直一点难度都没有。指挥使规矩大,北镇抚司从不会无故虐打他人,但嫌疑犯不听话,不配合,他们是有权利纠正嫌疑犯行为,责令他配合工作的。
“你倒是走啊,为什么不动是不是想逃跑”
啪,就是一脚。
“怎么,又改路数了,趴地上碰瓷了啧,祸害人小姑娘的时候怎么没这么怂呢”
啪啪啪,又是几脚。
“爷穿裙子好不好看让你兴奋了没你他娘来杀爷啊,欺负妇孺算什么本事”
啪啪啪啪啪,不知道多少脚。
当然,申百户心里也是有数的,教训是一回事,不能真把人打死了,那一堆罪状,还等着凶手招认,另一个同伙是谁,还得凶手指呢
回到北镇抚司,专门找了间环境特别幽暗的问讯室,把人牢牢绑在椅子上,申姜才去请了领导过来。
叶白汀和仇疑青一起来的,一进来就看到鼻青脸肿的周平,身上的袄子也脏了,除了泥污就是滴上去的鼻血,这
“回来的路上滑,属下没看住,嫌疑犯摔了几跤。”申姜一本正经的解释,瞎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周平也没反抗,垂着头坐在椅子上,一声不吭。
仇疑青掀袍,坐在上首的案几之后,眸底深邃暗沉“王采莲,方晴梅,余红叶,可是你杀的”
周平声音低哑“官府抓人,得有证据。”
没说不是,也没承认。
“草,老子抓你个现行,你还敢不认”申姜眼睛立了起来,“你那杀人的地方,到现在还悬着死者的三条披帛呢,你敢说不是”
周平眼皮一横“杀人现场在哪里我不知道。”
申姜差点又要揍人“那你说说,你今天在巷子里干什么用浸了迷香的帕子欺负小姑娘,老子抓你还抓错了么”
周平抬头,眼里一片平静“现在官府破案,都靠犯人自己招了你们还真是轻松啊。”
申姜冷笑“我看你是想见识见识诏狱的刑房。”
锦衣卫办差,各种各样的犯人都见得多,就周平这程度,连激将法都算不上,申姜看了看指挥使的脸色,见自己没有被制止,果断继续“不如干脆点,你少受点皮肉之苦,我们也少点事,说吧,同伙是谁雷火弹从哪来的,还有多少为什么要搞杀人预告,怎么杀的人,一样一样,全给老子交代清楚”
周平冷笑一声“为什么杀人呵,她们都该死”
竟然招的这么快
叶白汀一怔,看向仇疑青,仇疑青正好也看过来,眸底隐动。
二人快速交换了个眼神,什么都没说,任由申姜继续发挥。
这点眼色申姜还是会看的,捏了捏手指,攥住周平的衣领“哟,您这脾气比老天爷都大,老天爷都不会随便批人的命,你说她们该死,她们就得死了”
周平哼了一声,露出一口恶心的黄牙“她们就是该死”
申姜“那你说说,她们为什么该死”
周平眼底闪着诡异的光“王采莲,长得那么丑,身子有病,生不出娃,说亲都没有人要,这种人留在家里干什么为什么不早点死”
“关你什么事”申姜忍不住怼,“人家会双面绣,有手艺,不嫁人又怎样,人能养活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