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谁去劝的”
“下官。”
“你自己”
“倒也不是,还有李光济和孟南星,李光济和管修竹一起进的户部,算是同年,孟南星就纯属凑个数,多一个人在场好看些,但他们两个都指望不上,”蒋宜青叹了口气,“李光济这个人,方才下官说过了,沾酒就醉,也不知他怎么想的,别人还没进入到正题,他先把自己灌醉了,孟南星更是指望不上,除了一张脸长得好看点,那身子虚的不行,纵他愿意去,谁敢逼他喝酒话还不得下官自己说”
“你可说通了”
“并没有,”蒋宜青摊手,“管修竹要是真听劝,何至于走到那一步”
“你们最后一次在管修竹私宅小聚时,可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这不是要问案子”
叶白汀不动声色的,看了眼申姜。
申姜眼睛立刻立了起来,冲站蒋宜青拍了桌子“问什么你答什么,少废话”
蒋宜青只能努力回想“就是别家友人私下小聚时都会做的事,饮酒作诗聊天什么的,其它的真没有什么,那也不是谈公务的时候,非要说特殊,就是管修竹喝的有点多,连他的狗都醉了。”
叶白汀便问“他的狗长什么样子从去年七夕到现在,你可曾在见过”
“是一只大黄狗,就普通百姓家里养来看门的那种,没什么特别的,名字都没给人好好起,好像就叫大黄来着”蒋宜青比划了比划狗的样子,又道,“管修竹死后,那狗就失踪了,听他的家人说跑了,到现在都找不着,下官更是从未见过。”
“行了,差不多了。”
叶白汀晃了晃空了的茶盏,蹙了下眉“你给房间里诸位大人都续上茶,便下去吧。”
“没问题,这个下官擅长”
蒋宜青挽起袖子,提起放在一边的茶壶,从东到西,包括站在一边的赵兴德,都给续上了茶。
在他倒茶的整个过程里,叶白汀一直仔细观察着他,他的每一个神情,动作,下意识的微笑
蒋宜青走后,富力行和万承运早在无人关注之处,打了几个眉眼官司,跟着站了起来“小先生这里问案,咱家就不多打扰了”
“厂公急什么厂公看人眼毒,正好留下参谋参谋,”叶白汀直接扬了声,“李光济呢叫人进来”
申姜这边跟着一吼,外头人就往里走了,门堵了个严严实实,富力行想出去也出不去,只能重新坐回来。
叶白汀还不让场面闲下来,在人进来的这个功夫,看向邓华奇“邓大人,方才蒋宜青所言之事,你可知晓”
邓华奇摇了摇头“下面人的打算,本官还真不知道,那时只记得酒楼厨子的手艺实在不错,那几道菜本官吃着都不错。”
申姜一看他那肚子,这话倒不谦虚,就您这身材,估计也就净顾着吃了。
叶白汀又看赵兴德“赵大人呢”
赵兴德“何止管修竹饮醉了,孟南星都醉了,看着不声不响的,实则走路都歪了,还是尚书大人派了个小厮,送他回去的。”
叶白汀看万承运“万大人”
万承运颌首“别人都有人伺候,唯他和李光济没带下人,本官正好手上有人,便分派去照顾。”
叶白汀又道“听闻孟南星母亲性子有点厉害,儿子那么晚送回去,还醉着,她没发脾气”
万承运“非本官亲送,具体细节,本官并不知晓,不过男人在外头应酬的事,妇人本不该管,王氏是个知礼数的,应不会计较。”
“此次孟南星丁忧回老家,他家乡何处”
“应该是赵县人”万承运有些拿不准,看向赵兴德,赵兴德点了点头,“大人记得不错,就是赵县人。”
叶白汀又问“孟南星好像性子很安静,总是平和顺从,便是公务繁忙之际,也没有生气发脾气的时候么”
赵兴德摇了摇头“下官没见着过。”
邓华奇也插了一嘴“小孩挺乖顺的,笑起来也腼腆,可我们户部跟外边不同,没那些欺负人的招数,他在这里,还挺受照顾的。”
叶白汀观察着这三个上官的神情,表现,缓缓道“丁忧一事,无可避免,日子长了,总会影响仕途,经常会有人担心长时间不在,位置被人家顶了,无法再回来,孟南星走了这些日子,有没有托人送个信,走一走关系什么的”
“有”邓华奇想了起来,“过完年刚开印,大家过来上差时,收到了一个包袱,说是孟南星从老家寄过来的土产,本官没在意,不过李光济肯定知道,他们是同一个部门的么。”
他话音刚落,李光济就进来了,头垂得低低,规规矩矩行礼“下官李光济,见过诸位大人。”
这边正在问话的工夫,后面暗仓里,仇疑青随便扯了块巾子蒙上脸,正在翻找东西,旧年账册,公务卷宗,落名签署,都是谁办的事,转了几道手,签了什么名,库银的详细记录,经手人
有部分已经缺失,有部分正在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