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的模样,这是手工精制,配方绝味的好香啊,叫他飘飘欲仙。好半晌,才梦呓般开口“你再折些牛马给我吧,有用”
“给你折可以啊,你得答应我以后不能随便召我魂。”兰菏道。
老白没想到兰菏答应得这么轻松,这可比叠元宝费劲多了,他自然答应下来,“可以可以”
兰菏得到老白肯定的回复,才拿了叠黄纸折起来。
老白一看那黄纸的尺寸,这才知道兰菏为什么答应得很轻松。一般衣匠,做纸牛纸马,要用竹条做骨架,纸糊成形,非常费事。
但化形之法,其实在气韵,在骨法。
要是骨法掌握得好,就是剪的纸片,也可化为牛马,大小更不在关键。
兰菏虽然不是剪纸为畜,但他手里的纸张也就巴掌大小,在手中逐渐翻折成形,比寻常衣匠省事多了。
兰菏的爷爷以前要省事也是这样做的,但是大多数时候,就算可以省事,也要做得大一点,精致一点。因为除了为阴间服务,更是要为阳间的面子服务啊。
兰菏边折边想柳醇阳给自己的剧本,他不认识什么变态反派,影视剧是看过不少,但他觉得老白可能见过真实的,便收集起了素材,“你说,一个漠视生命的变态,通常会有什么样的特征”
“多了去了,恶人,恶鬼都不一样呢。”老白舒服得翘着脚,香烟打着圈盘旋,被他吸走,“像是我当年曾奉命抓过一厉鬼,生前害人,死后作恶,身上血气冲天”
老白说得渐渐眉飞色舞,最后道“回头若是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恶鬼,你便知道了。”
香已吸完了,他爬起来收好了元宝,道“我先走了,牛马回头捎给我。”
对阴间的人来说,“烧”和“捎”,其实就是同一个意思。
“好的。”兰菏本来只想做点文书工作,不愿意再出外勤。但现在揣摩的角色,让他又有了点想和老白去见识一下的念头,纸上得来终觉浅。
老白已走了,兰菏继续叠纸牛纸马,最后只剩下一张纸了,便撕开叠成了小毛驴。
成了。兰菏倒了杯水喝,这时已经快十二点了,却是听到外头一阵极大的动静,兰菏的水一下洒在了桌子上。
什么情况,兰菏顺手抹了一把沾湿了的小毛驴,起身去门口看猫眼。
只见几个小时前还遇到的邻居就在外面,手臂带血,他家的门大敞,隐约可见玄关处一片狼藉,电梯门失灵一般开开合合,灯也忽明忽暗。
兰菏冷静地看了三秒,隔着门问“哥们儿,你没事吧”
他动了动鼻子,隐约闻到了腥臭味。
“没、没事,我摔了一跤你不用出来了”邻居大喊道。
兰菏“我没打算出来,不过你再继续吵,我就要打电话给物业了。”
邻居“”
邻居的脸在猫眼里看有点扭曲,又或许是真挺扭曲的。
他扶着墙想往楼梯走,结果电梯门猛然大开,一只深绿色的袖子探出来,把他生生拽了进去,在地上留下一行血迹。
然后“哐”的一声,电梯门又狠狠关上了。
兰菏皱眉,绿色新鬼才穿白色,年久就可以穿彩色,而像红、绿之类鲜亮的纯色,则不是单纯穿出来的,得是厉鬼。厉鬼,他一下想到白天邻居在电梯里说的话。
兰菏转身抽了一张纸,写了一行字烧去,即是捎信给老白。
但老白一时不一定能赶来,搞不好只能来带邻居上路了。
兰菏不爱和阴间打交道,机缘巧合成了生无常,又不是见死不救的性格,想了想,索性又剪了个面罩,往沙发上一扑,魂魄脱出身体,头次主动行使了生无常的技能,原地凉凉不,离魂。
兰菏的面罩挡住了大半张脸,眼睛也被刻意下压的高帽阴影遮住。他见电梯停在负一楼,连忙从楼梯往下,用飘的果然很快。
停车场内只有黯淡的灯光,电梯还在这一层,紧闭着门,他上前按了按键。
电梯门被过,咔咔拉拉地缓缓打开了
那位邻居就坐在一地血迹里,还有气儿,但是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
若隐若现的腥臭味还在
兰菏正警惕地打量,就见他忽然抬起脸来,血糊糊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邪性的笑容,浑然不似人类,显然已经被附身了。
与此同时,兰菏的脸颊被什么一拂,向下一瞥,竟是黑色的长发,身后有人冰凉地道“无常多管闲事的又来一个”
她的语气,兰菏几乎难以形容,就像每个字都带着血气和怨气。
这么说不止一个厉鬼,而是两个而且她们戾气之重,已经到了连阴差也敢挑衅的地步。
老白还没来,兰菏只是新上任的兼职无常而已,他思考该如何在自保的同时,保全那邻居的小命。
“误会,我只是路过。”兰菏缓缓道。
“嘻无常先生真会开玩笑。”长发无风自动,又糊了兰菏一脸。
兰菏慢慢转身,“你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