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其他小猫一起登天。
姜鹤推开顾西决,蹲了下去,蹲在旁边又不知道该怎么下手把它抓起来于是就抬头望向顾西决。
小姑娘仰着脸,一双眼黑亮亮,带着点无声求助服软,手足无措样子,看在少年眼中,就和这只只会闭着眼吱哇乱叫小猫一样可怜。
到了嘴边那句“这只受了冻估计现在带走也活不长”硬生生从嘴边咽了回去
他唇角翘了翘,淡淡说了句“你除了同情心泛滥还会什么”,弯腰大手一抓,就将那只不过巴掌大奶猫抓起来。
姜鹤目光跟着他拢着那只奶猫那只手挪动,这下子眼里完全没他了,盯着小猫听它哼唧一声,便跟着惊呼“轻一点,轻一点,顾西决,你手总是重很要被你捏死了”
一边说着跟着一起站起来,垫着脚,扒着他手臂伸脑袋看他手里小奶猫。
“它好小啊”她惊叹。
“别看热闹了,去找个能包东西来。”
他用胳膊肘抬起她下巴。
到家里门前鞋柜里掏出个绒布防尘袋把小猫先包起来,姜鹤从顾西决手里接过包在深蓝色绒布里小猫时,手脚僵硬得要命从来没有碰过这么脆弱玩意儿,仿佛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把它给捏死。
顾西决到花园后面找园艺铲子把它兄弟姐妹埋了,姜鹤就抱着小猫在旁边看着。
等顾西决弄完了一切,去洗了手回来,姜鹤才想到光这么天寒地冻站着也不行,想要回家去把自己平时用电热暖水袋拿一个出来给它垫垫。
掏出钥匙刚打开门。
一阵冷香混着有些寒冷空气扑面而来,正巧就碰上了站在玄关摆弄一瓶鲜花白女士。
母女两人打了个照面未免有些尴尬,相互沉默了下,这时候,姜鹤怀里小猫又“嘤”了声,刷了一把存在感。
沉默被打破了,白女士摆弄花瓶动作一顿,抬起头看了一眼她女儿怀里,立刻皱起眉“什么东西”
“野猫崽子。”姜鹤说,“刚才在屋外院子供暖管道旁边捡到,同窝都死掉了,就剩这一个。”
她说话时候很是心平气和,没有一点要找茬意思。
当然也是因为这件事在她看来实在是没什么大不了,这么大别墅,养只连爬都不怎么会爬小猫能算什么事儿
没想到白女士完全不这么认为。
她听了这话,视线扫过姜鹤怀中,精致画过眉毛竖了起来“猫你捡只猫回家,而且还是一只独龙崽”
“什么意思”姜鹤被问有点懵。
白女士露出了一个有点纠结表情“姜鹤,你平时想要做什么,只要不是太过分我也都依着你了,上次你把我包卖掉我也没有多说一句但是,你难道不知道在乡下,有一种说法是动物只剩一只幼崽活着就是不吉利,都是要掐死”
姜鹤真心惊讶了。
“家里往上数三代都是城里人,哪来乡下见闻,”她抱着猫,后退了一步有些难以置信,“再说你可别埋汰乡下人了,但凡是个人能干出这么残忍事”
白女士看上去是准备和她讲道理“如果你喜欢猫可以去正规猫舍买一只。”
“领养代替购买。”
白女士停顿了下,她望着站在门口女儿,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看上去像是在极力容忍她也不想每天和女儿见面就吵架。
但是没有办法。
她简直就像是上辈子欠了她,所以这辈子她才来跟她讨债
“姜鹤,我在跟你好好说道理大过年你能不能不要给家里整事,没听过猫来丧,狗来福吗这种真晦气得很”
姜鹤站在门口瞪着白女士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她怀里小崽子又“嘤嘤”叫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说这种话,我听都没听过你真是正经研究生毕业吗,”她觉得白女士完全不可理喻,“你活多少岁还能凭一只刚出生几天奶猫来决定”
“老祖宗传下来东西,跟什么学历没关系。”
白女士拦在门口,摆出一副不让进架势,皱着眉看似也到了忍耐极限,“我不跟你说这么多,总之去你去把猫处理了再进门,别找架吵,一天天。”
话语伴随着摔门声落地,姜鹤眼睁睁地看着家里门贴着她脸关上,速度来得太快了,她都来不及伸手阻止。
更何况怀里抱着只猫,碍手碍脚,影响了她发挥。
“哐”地那一下关门声,极响。
那门被关上后,门后传来什么人穿着拖鞋走动、远去声音姜鹤有些僵硬地站在家门口,都没脸回头去看站在自己身后少年。
她都奇怪,当着外人面这样,白女士自己不觉得脸臊得慌吗
哦,她不觉得。
反正她这么着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唇角微动,姜鹤没有回过头去,低头看看怀里伸着脖子张着还没长牙嘴,哼哼唧唧乱叫小猫,她有了一种同病相怜心酸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它脑袋,低声道“别叫了,至少你亲妈临走前,还知道给你找个暖和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