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家里都改用了地暖和中央空调，她再也没见过暖炉，有时候甚至有点羡慕北方那种暖片。

好想吃橘子。

橘子罐头也行。

姜鹤一边胡思乱想，馋到流口水，在沙发上笨重地翻了个身，感觉自己肚子大得需要有个和平姿势放置在沙发上才行。

“”

飞快看了眼不远处弯腰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顾西决，见他没注意到这边，她悄咪咪伸手把校服裙上搭扣解开了，死死勒住她小腹腰围立刻蹦开，她长吁一口气。

尼玛，不该添饭。

正长吁短叹，就听见姜枭穿着大拖鞋哒哒哒地走过来，用正常音量说“姜鹤，你这么胖了还躺着，裙子都崩开了。”

洗碗机那边呯嗙往里面放碗撞击声一顿，蹲在机器跟前少年挑眉望过来。

姜鹤“”

姜枭，我可去尼玛，在你面前我怎么才能克制住自己不讲脏话，你倒是教教我

撅着屁股往沙发里拱了拱，她无声地将散开搭扣藏进身后凌乱堆放靠枕里，正视图说什么，就听见不远处她男朋友说“吃饱了就站起来，去收拾收拾箱子，立刻躺下去对胃不好。”

姜鹤“”

姜鹤慢吞吞地爬起来，艰难地吸气扣上自己裙子，瞪了姜枭一眼，转身回屋简单收拾了一些衣服，把它们装进小箱子里。

也就小小一箱子，反正衣服家里有，而且她开学就会住回来。

等顾西决洗好碗，三人重新全副武装地出门。

走廊尽头窗户没关，一开门迎面夹杂着冰雪气息寒风兜面而来姜鹤刚迈出去一步脚又缩了回去，怂怂半张脸藏在围巾下面，含糊道“我明天再回家算了。”

“天气预报说明天大到暴雪，你知道什么叫暴雪吗”顾西决淡淡道，“到时候你是不是还想让我过来接你没门，出来。”

姜鹤撇撇嘴从门里走出来。

姜枭“你真娇气。”

“对，”狠狠关上门，把行李箱拉杆往顾西决手里一塞，姜鹤没好气地说，“女人都这样”

姜鹤背着书包，走出小区大门时，整张脸都快埋在围巾中，就剩个额头露在外面

路当然是看不见，反正她只管牵着顾西决衣角，他总不会让她撞电线杆上。

顾西决推着箱子走在前面，回头看一眼身后，就像有个无头女鬼跟在他后面，默了下，也没说她，权当自己在冰天雪地里遛乌龟。

等经过一家711，乌龟脑袋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似，从壳壳里伸了出来，“顾西决，”她叫他，“我想吃橘子罐头。”

走在前面人脚下一顿，回过头，问“还吃”

“我刚才走了两步，感觉热量都消耗了，”学霸少女为了吃那一口罐头，无视了生物课上学来一切知识和常识，“我真很想吃橘子罐头，刚才在家里沙发上就想了。”

“就你把校服裙子都撑到崩开那会”他面无表情地问，“那会儿你还在想吃”

“”

“是觉得找到男朋友了就可以肆无忌惮了”他抬起手，拍了拍她头发落下雪花，还没等她组织好语言骂人，又补充，“可以，男朋友批准你肆无忌惮。”

他说完这话，拎起冻得脸都发青姜枭，转身进了便利店。

姜鹤站在便利店外面，守着个行李箱继续当她缩头乌龟。

等着等着不远处走过来几个穿着羽绒服人，剪着鬼火青年头，姜鹤看了他们一眼就撇开头。

冰天雪地，周围就一家亮着灯超市，几个社会小青年见到有个穿校服孤零零小姑娘站在路边，双方又有过眼神交流对视，理所当然要凑上去搭讪一下，才对得起自己鬼火青年身份。

“妹妹，一个人啊”

走在最前面那个瘦猴子，大腿还没姜鹤胳膊粗，一副营养不良样子凑上来，扑面而来一股酒味。

姜鹤皱皱眉，没理他，往旁边挪了挪。

那鬼火青年以为她怂了，嘻嘻笑了下，露出一口黄牙，更凑近了她，抬起手撩了下她散落在围巾上长发

“怎么大半夜一个人带着行李箱站在路边啊，冷不冷哥哥带你去个暖和地方，请你吃饭”

“怎么不说话”

鬼火青年乐颠颠醉醺醺声音里，身后超市门开了，“叮咚”一声伴随着机械女声“谢谢惠顾”响起，少年一只手拎着购物袋，一只手从台阶上走下来。

专心调戏小姑娘鬼火青年根本没注意，眼睛都没抬，就闻闻自己刚才捧着她头发手，深呼吸一口气，惊艳骂道“操，好香妹妹，你是不是在等人啊，别等了，他不会”

“在等我。”

低沉男声从他们身后响起。

那群鬼火青年微微一愣，纷纷回过头。站在最前面整个人还没转过来，已经被踹飞。

是真飞。

下雪天路面结冰地滑。

姜鹤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体弓成虾米状态，像是搞笑漫画里一模一样造型直接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