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坐下,手指转动念珠。
苍鹰跟着飞进屋中,落在书案旁,他放开念珠,取下羊皮纸看了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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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道另一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缘觉快步走进屋中,单膝跪下行礼“王,都安排妥当了。”
前些天,他奉命赶到沙城,和阿史那毕娑互相配合,事先准备好一具尸首,让杀手误以为摄政王已死,然后悄悄赶回圣城。等苏丹古的噩耗传回来,毕娑以中军都统的身份亲自去现场查看,找到尸首,坐实死讯。他来回圣城和各个部落之间传达指令,忙得焦头烂额,说话声音嘶哑。
昙摩罗伽卷起羊皮纸,道“你陪同文昭公主去见北戎公主。”
缘觉一愣,点头应是。
昙摩罗伽拿起书案角落的一只匣子“把这个交还给文昭公主。”
缘觉接过匣子,感觉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分量,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见过北戎公主,你带文昭公主去一趟沙园。”
缘觉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滚圆,满脸的不敢置信,半晌后,回过神,恭敬应喏,收起匣子,迟疑了一下,小声问“王,那位北戎公主是汉女,属下听公主的亲兵说文昭公主当初就是代她和亲蛮族要是文昭公主和北戎公主发生冲突了,属下该怎么办要不要拦着”
昙摩罗伽淡淡地道“文昭公主知道分寸。”
缘觉会意,退了出去。
王认为文昭公主知道分寸,不会太出格,所以只要公主不杀人放火,他就不用插手。
昙摩罗伽看着缘觉的蓝色袍角消失在门边,修长手指翻开一卷经书,眸光沉静。
她不属于王庭。
摩登伽女只是她随口扯的一个谎言。
昙摩罗伽低头,提笔抄写经文。
她不想在王寺见朱绿芸,约定在铺子见面。
“缘觉,阿青他们现在到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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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觉答道“公主见谅,我和阿史那将军为了引开杀手时,让谢青他们跟着兜了个大圈子,现在他们已经进城,夜里就能回王寺。”
出门前,瑶英坐在镜台前,化开胭脂,指尖按在眼角上,轻轻抹了几下。
霎时,一双修长媚眼晕开淡淡的桃花红,像是痛哭过的样子。
在不知情的人眼里,瑶英一直待在王寺,没有离开过。
在派出杀手的人看来,苏丹古为护送她出使高昌,返回王庭的路上,苏丹古死于刺杀,她被阿史那毕娑救回王庭,这两天以泪洗面,不敢露面。
虽然现在所有人对苏丹古已死这一点深信不疑,这次出门也不会碰上外人,瑶英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缘觉赞赏地点点头,公主这时候还记得继续掩饰,待会儿应该不会和北戎公主吵起来。
“对了,公主,这个是摄政王让我交还给你的。”
他取出匣子。
瑶英眯了眯眼睛,接过匣子打开,里头是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软帕。
缘觉瞪大了眸子,王让他交给公主的竟然是一张帕子
瑶英笑了笑,拿起帕子“我都给忘了。”
缘觉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
出了王寺,车帘外一片嘈杂人声,瑶英掀开一条细缝往外看了几几眼。
身着蓝衫、肩披白氅的带刀近卫守在寺门前,四军骑士站在长街对面,和近卫军遥遥对峙,气氛压抑。
他们有铜符腰牌,一路无人拦阻,很快到了临街的二层小土楼前。
昙摩罗伽的生辰快到了,各国商队纷至沓来,和王寺离得近的驿舍住满来自不同地方的商人,前些天几条大道上川流不息,香轮宝骑,熙熙攘攘,这两天城中局势紧张,商人们不敢出门,长街空荡荡的。
半个时辰后,楼下传来车轮轧过积雪的声音,一群北戎亲卫簇拥着一辆大车逶迤而来。
马车进了院子,亲卫掀开车帘,一个身披貂皮大氅的年轻女人下了马车,抬起头,环顾一圈。
楼上,瑶英看着站在雪地里的朱绿芸,手指捏紧暖炉。
时隔两年多,她几乎快忘了朱绿芸的相貌,不过看了几眼后,她可以肯定楼下的女子真的是朱绿芸。
瑶英唇角一翘,不置可否。
不一会儿,楼梯一阵嘎吱嘎吱的声响,朱绿芸的倩影出现在二楼,十几名亲卫紧跟在她身后,有胡人,也有汉人,个个腰佩弯刀,气势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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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英目光从那些亲卫脸上扫过。
朱绿芸上了楼,脚步顿住,先紧张地张望一阵,见房中只有缘觉一个亲卫,松口气,这才向瑶英投来一瞥,打量了她片刻,神情有些忌惮,强笑道“文昭公主别来无恙。”
瑶英冷冷地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朱绿芸上前几步,“七娘,从前的事,我在这里给你赔不是,现在我已经不是大魏公主了,你我流落在外,应该互相扶持,我欠七娘,想补偿七娘”
她停顿下来,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