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进来了。轮椅上坐着一个男人,应该是她的丈夫。
大妈的嘴巴里絮絮叨叨的讲个不停。
“你看看你看看,这么大年纪了还受这个罪”
“我早就告诉你了,做人还是要留点余地,平时也不要做的太过分,你看这就把人给惹急了”
“还有那个天杀的农民工明明是钱货两清只能怪他不懂行嘛那画给别人看说不定还卖不到三万呢,凭什么过来闹还捅了人抢东西”
“要不是老公你运气好没有伤到重要器官我还有儿子,我们今后该怎么办啊”
说着说着大妈就哭了起来。
路小乔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
老廖、捅了一刀、三万块钱的画、抢东西这不是前几天那个琉璃厂被捅了的店铺老板嘛
当时地上血淋淋的路小乔没敢看,所以也没认出轮椅上男人的脸就是那个老板老廖。
看这架势,都能坐着轮椅出病房了,应该没什么大碍
这老廖运气倒是挺好啊
老廖对这事儿也懊恼的很。
声音还带着虚弱,“谁能想到那人会为了画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呢也不知道警察查的怎么样了,抓到人了没有”
“唉我记得那幅画上沾了血,真是可惜了”
几百万的一幅仇英的真迹,这么一来估计就要大大的贬值了。而且那个农民工要是抓不到,那幅画估计也会被列为赃物
“这个时候你还念叨着那幅画”哭了几声的大妈立马又开始吼了。
“我告诉你啊,这次养好了伤,你立马就给我把琉璃厂的店给转租出去,咱们以后就不干这行了太危险了”
电梯到达一楼,大妈推着轮椅渐渐的走远,路小乔还能隐约的听到夫妻俩,哦,是大妈单方面吼人的声音。
路小乔从医院回到自家四合院。
一进院门,就看见自家奶奶和邻居的苏老太太正在院子里唠嗑着。
苏老太太一脸的气愤,一边说着,一边还数落着旁边站着的高树安。
那架势,那气势,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七十多岁温文尔雅的老太太
二师兄范存仁在一旁嗑瓜子,满脸都是看热闹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路小乔忍不住问道。
“囡囡回来啦快来喝口茶”路奶奶招呼着路小乔坐下休息。
苏老太太先是和善的对路小乔打了个招呼,“小乔回来啦”
又瞪了高树安一眼,“你问问他真是白瞎了我一件好东西”
路小乔还满头雾水呢
拍卖会在周末的时候已经结束了,今天是周二,路小乔刚刚看到高树安,还以为拍卖行的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就把钱给送来了呢
高树安苦着一张脸,“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一个小员工,他们都是上面有关系的他们打定了主意要把我给开除了,我有什么办法”
好嘛原来人家卸磨杀驴,把高树安给开除了
高树安委屈的很。
他知道罗哥不安好心,却没想到他们会这么不要脸
上回过来重新和苏老太太签订了协议,高树安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他也不准备追究,只要等着拍卖会结束之后拿奖金就可以了。
没想到啊
拍卖会一结束,高树安就被经理叫进了办公室。
经理也不含糊,直接道,“小高啊,我这里有两个选择。一呢,是你主动写一封辞职信,咱们就好聚好散。”
“二呢,是我以你在拍卖行工作期间调戏女职员的原因,将你辞退,并计入档案”
高树安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第一反应就是辩驳,“经理,我、我什么都没做啊我冤枉啊我调戏谁了”
经理看着他露出一抹笑,“你不承认那我让当事人来跟你谈”
等到经理打了内线,又叫进来两个人,他才隐隐的感觉到了不对头。
“小米,是你说的,高树安在工作期间试图调戏你,是不是”经理“义正言辞”的问道。
小米,就是那位为了拍品跟了黄老板的同事,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抹着眼泪点了点头,“经理,就是他”
“小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啊”高树安觉得自己要疯了,“我从进了拍卖行,跟你说过的话是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我怎么就调戏你了”
小米只是捂着嘴哭,一脸受了委屈不敢说的表情。
这个时候,站在小米旁边的罗哥咳嗽了两声,“小米说的没错我看见过不止一次,高树安在小米下班的路上堵她”
高树安听到这里就明白了。
是彻底的明白了
闹这么一出,就是想要让他自动辞职啊
但是高树安知道自己被冤枉了又能怎么样呢
他一个底层的小员工,就算他去告状,有人会听他的吗有人会为这么一个小虾米抱不平吗
别异想天开了
沉默了许久。
高树安才张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