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慧英两口子也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了。
合着两人做了半天思想工作,结果用不上啊。
“算了,大过年的不想这些糟心事了。”
“你看你闺女,在外头跟比她小那么多的小孩们玩得可开心了。果然,没心没肺的人日子过起来就是最舒坦。”
许慧英有时候还挺羡慕自家幺女儿的心态。
什么烦恼在她那儿纠结不了多久。
纠结最久的只有跟曲苗苗闹翻前那一阵子。
可想一想呢,也情有可原。
毕竟十多年的朋友,好的时候能穿一条裤子,坏嘛人家就是阴着坏也没明刀明枪,换谁突然被那样对待都要懵逼都要怀疑人生。
可能有些人心里脆弱的还会一蹶不振,自怨自艾;更厉害的还有被“背叛”压垮,变得偏激反社会呢。
她幺女儿这点就很好。
气过吵过就把人当个屁放了,还能开心的和人家弟弟妹妹玩耍。
“我一会儿觉得她心大愁人得很,一会儿又想吧,这样也好,生活开心呐。”
“小暨,琦琦她呢是直肠子,不爱拐弯。”
“你们以后结婚了遇着什么事,不管好的还是坏的,你就直接跟她说,别让她猜。她猜出来的肯定和你想要表达是两个方向,这样反而影响感情。”
当妈的,时时刻刻都在为女儿操心。
哪怕对暨和北很放心了,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念叨两句。
暨和北很理解这种心情。
对许慧英夫妻二人的叮咛没有觉得不耐烦。
他浅浅笑着,耐心应道“妈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的。”
客厅跟小院子是一扇门一道半腰平开窗。
毕竟是冬天,屋里就算没空调,那跟屋外也是两个温度。
丛琦跑院子里看人放烟花棒时,反手把门窗都关严实了。
于是屋里说话声儿不大的情况下她一点儿也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
她还兀自玩得开心呢,也没怎么注意屋内情形。
等暨和北也走到院子里时,丛琦还拿着最后一根烟花棒不舍得点。
“还想玩”
暨和北也学她一样,手肘撑在栅栏上。
丛琦点头,脸上的小梨涡若隐若现“有一点点想,感觉过年不玩烟花棒就少了点什么,要不咱们现在出去买啊”
说完她摇了摇头,自己先否决了“这个点估计买不着了。”
中国人嘛,都很重视团年。
大概愿意在大年三十开门做一整宿生意的没几个。
“算了,明年再玩。”
“明年我要买很多很多,玩到腻,玩到吐。”
暨和北失笑“好啊,明年咱们买两箱,可以放一晚上。”
“几点了”
丛琦打了个呵欠,开始犯困了。
暨和北低头看手表。
“十一点十分,困的话就先去睡觉吧。”
“那不行,今年是你第一次来家里过年,当然得一起守岁咯。”
丛琦揉了揉困顿的眼皮,恨不得拿两根牙签撑住。
语气依然很坚决“还有五十分钟而已,很快的,我肯定忍得住。”
暨和北被她认真的眼眸烫得心里一暖。
长臂伸直,揽在丛琦肩头。
声音柔得不得了“那我们开车去人民广场那边看看有没有烟火棒,这样晃一圈很快就到十二点了。”
“行啊。”
丛琦又打了个呵欠。
两人说走就走,进屋跟正在看春晚的许慧英夫妻俩说了一声。
丛琦跑回卧室取了两条围巾。
一蓝一红元宝型。
把蓝色递给暨和北,红色的随意往自己脖子上绕两圈,换好鞋子就拉着人往外跑。
“什么时候织的”
暨和北一看针法一模一样,颜色还配对的围巾就知道是她亲手织的。
丛琦把手往他大衣兜里一揣。
半边身体都靠在他身上。
边往外走边回答“就这两天。”
织围巾很快的,她织的又是最常见最普通的元宝针,每天睡前几个小时,两天就能织好一条。
暨和北摸摸脖子上的围巾。
晕黄的楼道灯光下,深邃幽暗的眸子亮晶晶的,嘴角咧得老大。
“虫虫姐,你和暨哥哥要去哪儿啊”
暨和北这段时间天天都来丛家,院子里的孩子已经跟他混得很脸熟了。
“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店开着门,想买些烟花棒。”
“我知道哪家在做生意,我带你们去啊。”
说话的也叫琪琪。
不过是斜王旁加其他的其,今年十岁出头,是四楼葛老师的小女儿。
葛老师就是德馨苑唯二装了电话的另一家。
他们一家子三代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