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受伤这是被谁弄的邱仁森”
沈郁坐在床边,任由她摆弄自己的伤口,下巴搁在她肩上,漫不经心地在她耳后游移。
“嗯。”
时软一连串的问题甩过来,沈郁却回了她五个字“已经没事了。”
“这还叫没事”
时软眉头皱得更紧。
迎着灯光,触目惊心的伤口不难看出邱仁森在制造这些伤痕时用了多大的力气,他好像是要将沈郁的皮肉都给揭下来一样。
“你们打架了”时软接着问“为什么”
明明只是说下去露个脸,让楼下那些人能安心玩,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她还发着烧,沈郁不想让她操心这些。
“看他不爽。”于是他收回手臂,语气相当随意。
“是么”时软注视着他的双眸,他却在回避她的眼神。
一时间,时软的语气忽然就冷下来了,“沈郁,你知道我最恨什么么”
沈郁一顿“什么”
“我最恨别人骗我。”时软对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跟你说过,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我要诚实和坦白。”
“不要瞒着我。”她强调,“任何事情。”
沈郁被她这样严肃的视线盯着,一时无话。
此时两人之间的沉默仿佛是在对峙着什么。
但事情远远不到这样严重的地步。
时软脸色不好,褪去了羞涩的红晕,她脸颊上的颜色只剩苍白。
沈郁看着她,只余心疼,哪里还舍得再让她难过半分。
他软下了声调,一五一十道“我看见他在甲板上,周围没人,所以过去威胁了他一下。”
“威胁”时软心头一惊,“你怎么威胁他你不会想要把他扔到海里去”
时软这句话原本是个反问,因为她觉得刚才彭子奇还在,沈郁再怎么冲动应该也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把柄。
但说到一半,她看见沈郁侧脸那无所谓的淡漠表情,忽又觉得他好像真的是这样做了。
“你真的把他扔到海里了”时软大惊失色。
“没有。”沈郁道,“只是吓了他一下。”
时软舒了一口气,而后又重提了一口气。
她再次将沈郁的手臂抱过来,细细打量着他的伤口。
这样可怕的伤口,像是被鬼抓了,又像是被狗咬了。
时软问他“疼么”
沈郁摇头,“不疼。”
“胡说”时软吼他,“都这样了还不疼”
吼完,再对上沈郁的视线,她的声音又软了下来,“你不是很厉害么不是一对多都不会输么,你怎么能让他伤了你”
时软听起来像是责怪的问话,实际上却包含了无尽对他的心疼。
沈郁看着她眼中的忧心,朝她完了弯唇,“值得。”
只要想到刚才邱仁森是怎样像一条丧家犬一样趴在地上哀嚎,他眼中那种对他充满着恨意与恐惧的目光,让沈郁觉得爽快。
如果在今天之前,他对时软的相信和心疼还来得毫无根据,那么今天在甲板上看见的那一幕时软的失魂落魄,她的担惊受怕,她面对邱仁森时所表现出的无助与惧怕,都给了沈郁非让邱仁森生不如死的最佳理由。
没有人能让时软露出那种惊慌失措的表情,没有人能再伤害到她。
有他在,他绝不允许。
时软看着他眼里点点清淡的笑意,鼻尖突然一酸,“还笑快点把医生叫上来,重新包扎一下”
时软说着,把他的手一扔,分明是为了表达生气的动作,却因太过小心翼翼的粗鲁而变得有些滑稽。
沈郁脸上笑意不止。
他笑得太好看,好看到时软都不能再对他生气了。
等他给医生打完电话,时软又把他的手捧过来,“我看,等下船的时候你得要打个狂犬疫苗才行。”
沈郁笑着亲她的脸颊,“好。”
游轮上只有一个医生。
他刚刚到邱仁森的房间里处理完他脖子上的掐伤,沈郁一个电话,他又马不停蹄地跑上楼去。
邱仁森的房间内。
他仰躺在床上,眼神没有焦距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彭子奇坐在床边的椅子里,眉头紧皱,好像很烦恼的模样。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床上的邱仁森不说话,房间里安静得很诡异。
彭子奇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从甲板上把他扛回来开始,他就像是进入了一种灵魂抽离的状态中。
不说话,也不动,眼神更是空洞的可怕。
彭子奇实在搞不懂,游船旅行不是一件开心的事情么,怎么这才上船来不到一天就搞成这样了
刚才的沈郁,还有现在邱仁森,这两个人根本像是在拍什么鬼片一样,都变得不像他们本人了。
沈郁虽然脾气古怪,但在球队的这段时间,他从来没和谁发生过冲突,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