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冷意。
方才,这些宗室子弟,似乎是在用言语羞辱和刺激嵇允,没有动手,更没有买下他。
还好来得及时。俞鹿暗暗松了口气,拍了拍手“拿上来吧。”
香桃意会,让身后的侍卫取出了一个木盒。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开盖子,里面赫然整齐码着五锭金子,金碧辉煌,灿迷人眼。
一锭金子足以在这里买下一个人,更别说是五锭金子了。小胡子的眼睛都要瞪出来了。但虽然心动,他顾忌着旁边几个人高马大的世子,不敢伸手去接。
宁王的世子脸色很不好看。在前年的春宴与猎会上,嵇允在同辈人中,大出风头,早就被他们几人视作眼中钉。好不容易才等来了他落难的时候,可以好生折辱他,出口气,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一个截胡的。他口气有些不善“郡主,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没看懂么价高者得。我今天就要买走嵇允,谁阻止我,谁就是和我作对。”俞鹿对一旁的小胡子男人骄纵地抬了抬下巴,道“还不快接着你是不想做本郡主的生意了吗”
“不敢,不敢。”小胡子双手接过了沉甸甸的匣子,脸笑成了一朵花,示意门外的手下将嵇允放出来。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飞走了,宁王世子气得不轻,正欲发作。他身边的誉王世子,却面有难色,冲他轻微地摇了摇头。
他们这些宗室子弟,虽然也是俞家人,还是男儿身。却远远比不过俞鹿这位郡主,在永熙帝心里的地位。
本来,嵇丞相一家遭降罪的事,就让民间怨气颇大。要是再因为嵇允生出事端,让永熙帝知道了,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他会偏袒哪一方。
不仅讨不到好处,还会给永熙帝留下坏印象。
经他提醒,宁王世子也不吭声了,冷冷站着。
门开了。俞鹿看了嵇允一眼,说“嵇允,你是我的了。还不快点过来”
嵇允定定看了她一会儿,才从那扇屈辱的门里走了出来,跟在了她的身后。
回到了马车上,俞鹿率先坐定了,瞧见嵇允还站在了下面,她用手背挑起了帘席,娇声道“你还不上来快下雨了,你想跟在马车后面跑回去吗”
嵇允似乎迟疑了一刹,才躬身进了马车。
香桃已经自觉地坐到了外面,与侍卫并排了。
俞鹿将马车门关上,点上了灯,正要说什么,忽然发现他的侧颊有些红肿,似乎被人掌掴过,脱口而出“你的脸怎么了,是他们几个欺负你了吗打你了吗”
“与世子他们无关,此处是家父所为。”嵇允垂眼,长睫掩住了彻骨的寒意。声音有些沙哑,带着异样的轻柔“多谢郡主关心。”
原来是他爹打的。嵇允的父亲,向来以这个儿子为傲。但这一次,嵇允却和家族产生了分歧,选择留在了舒城,不和家族一起流放,他的父亲,一定失望至极,才会下此狠手。
俞鹿干巴巴地说“很疼吧,都肿了。那我等一下叫人给你涂点药吧。”
嵇允抬眼,微微一笑,再次轻声道谢“多谢郡主费心。”
他的脸在烛火中,半明半暗。那道掌掴的印子,让他的嘴角也溢出了一道干涸的血丝。
凝固在苍白的唇边,如同啜饮了血后的痕迹,艳丽得触目惊心。
马车很快就抵达了靖王府。
嵇允如今所穿的,乃是单衣。可以说是衣冠不整。但随着俞鹿进府的时候,面对下人的眼光,嵇允竟是面色平淡,宠辱不惊,没有丝毫的难堪和扭捏。
死过一次的人,不会在意这些了吧。
俞鹿看在眼里,心里面也有些忐忑。
她没想好将嵇允带回来后要做什么。还是先将他安置好吧
俞鹿站定,对身后的人说“你先去浴房洗一洗,我叫下人送新衣服给你,然后过来见我。”
嵇允轻声应了一句“是”,就随着下人离开了。
俞鹿踟蹰一会儿,就见到两名下人捧着一套衣裳往浴房方向走去。
靖王府里,衣裳此类物资是不缺的。可他们拿来的,却是一件暗蓝色的衣袍。俞鹿顿了一顿,叫住了他们“不要这个颜色,重新拿一件白色的过去。”
嵇允的爷爷才在牢狱中含冤而亡不久。嵇允理应穿白衣。
下人们也不问原因,就去办了。
系统“叮,宿主,主线剧情进展。进度条变化了。”
俞鹿点开进度条一看,就傻眼了。
进度条是空的,上方浮现出一个数字10。
俞鹿“”
不是吧,她将嵇允买了回来,进度条非但没有进步,居然还倒扣了
系统“宿主,请注意,进度条的倒扣是无下限的,这10其实也能理解为好感度。宿主有一天时间,将进度条变回正数。否则就会引起麻烦的连锁反应,加油哦。”
唉,其实想想似乎也能理解嵇允。
嵇家的悲剧,是俞氏一手造成的。
嵇允对冠了“俞”这个姓的人,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