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以后残酷事件之后，门派招收弟子时候，便十分忌惮火系相关心境。更是谈火而变色，见火而厌恶。

从前烛龙遍野也被改为流火遍野这个令人不屑词语。

卓玉拳头握了又握，便是因为这样一个人，自己一入师门便带上了原罪，在所有人鄙夷唾弃目光中地渡过了整个压抑童年。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战斗轰鸣声。卓玉登上高处，只见山谷之中，道路延伸向两个方向，

左端遥遥可以看见道路之中驻立着一座彩玉门楼，门后彩绘雕楼，碧瓦飞甍，五色霞光映天。右手却看见一座黑岩石楼隐隐约约露出一角，其后孤塔耸立，高垣睥睨，烟雾弥漫，黯然缥缈。

一道青绿色灵气冲天而起，从那黑门方向传来。那是萧长歌木灵力所特有特征。

卓玉回头朝彩玉门楼方向看了最后一眼，运转灵力朝着相反方向疾飞而去。

此时，彩玉门内欢喜殿内，穆雪正趴在桌子边缘，小心翼翼地看着悬浮在眼前小小一块金属方块。那四面光洁小金属块漂浮在空中，缓缓地转动着。

穆雪全神贯注，双眸透着专注而兴奋光泽，呼吸和缓而有规律，一呼一吸之间带着一种奇特韵律，渐渐同那个方块转动频率相互契合。就在那呼吸频率最为融洽瞬间，她指尖亮起一点光芒，准确而稳重地点在了那方形小块正中。

一点光芒亮起，方盒向四面翻转打开，一点银色光芒如同一株新生发树苗，慢慢竟生出灵力构成繁杂根系，茂盛枝冠。俨然悬在空中一支小小银色灵株，上引九天灵气，下接厚土精华。虽是小巧，但其中灵力循环运转，竟有自给自足，生生不息之态。

“成功了啊。”穆雪轻轻合了一下双掌，抬起眼睛看一旁岑千山，黑白分明眼眸带着兴奋光，

“灵力自循环法阵，是我多年钻研所得。想不到你不过是看了一会，就能全盘参透了。甚至能立刻做出简化模型来。”岑千山凝视着眼前之人，“真是很厉害。”

真是和当年一模一样，师尊沉浸在炼化之术中模样，那点亮双眸，带着一点志在必得野心，专注而兴奋，她脸上笑盈盈，白皙肌肤在灵光映照下泛起一层淡淡光泽，透着一种打从心里涌出来欢喜和雀跃。

当年，自己便是被这样师尊所深深吸引，乃至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学会别人不算什么，能第一位攻克人才是最难得。”穆雪用力地握了握岑千山手。

傀儡体内若是安装了这样循环法阵，便可以无时无刻地补充摄取天地灵气，即便在战斗时耗尽了灵石，也可以慢慢自我恢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和人类修士萃取灵力修行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我有时候在想，”穆雪双臂枕在桌面，看着那悬停空中，悠悠自转灵树，“当傀儡有了丰富感知体系，能量自循环体系，能思考，有情感。那他们或许就是一种生命了。”

她仰起脖颈看岑千山，

岑千山也在看她，

“说不定我们人类，也就是古神制作出来傀儡。”

“没准就连我们自己，也不过是一种高级傀儡呢。”

几乎在同一时刻，他们说出了同样话。

两人心神领会，相视露出了笑容。

岑千山五官俊美，轮廓分明，不笑时候看起来有一种疏离厌世之感。只是这般一笑，当真有如云开月明，芙蓉夜放，春涧溶冰。尽在咫尺穆雪看得愣住了，小山笑起来竟然是这么漂亮，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注意到呢。

这些年在仙灵界生活十分安逸舒适。但到了这里，穆雪这才发觉最让自己轻松愉悦时候，还是和小山挤在一起，做自己最爱化物术研究。

放松，愉悦，彼此投契，一般地喜欢沉迷于练器之术。一样惊才绝艳，默契十足，有时候对方甚至不用多说什么，对方就明白了你心思。

当年之所以不曾关注他容貌，原来是因为比容貌更为重要东西早已相互吸引，彼此投契。

“我在东岳神殿也领悟到了一点新东西，来，我告诉你。”

穆雪食指尖亮起了一点微光，抬手慢慢靠近，向岑千山眉心点来。这叫做心传，不用口诉说，不用耳听，只用灵犀一点寄在心中。

岑千山眼看着如玉般指尖带着一点光芒，点在了自己眉心之中，细微酥麻感在肌肤扩散，在那一瞬间他和师尊心意勾连。师尊将傀儡转换形态，随时由固体切换为液体技巧便毫无保留地传递到了他脑海中。

师尊对他那一点充满温暖心意，也在不意间如流水般渗透了过来。

这样传法技巧十分亲密，本来多在于师徒之间。穆雪此刻使出来自然而然，自己甚至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地方。

在她收回手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握住了。

“诶”穆雪想要后退，那人握得那么紧不让她有挣脱余地。手腕上力道甚至还把她拉向身前。

“你还是没有话对我说吗”

穆雪微微愣着，张了张嘴。

岑千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