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中的对话,默默将倪胭和萧却的对话记下。但凡姬国,哪里都有姬明渊的眼线。知晓倪胭来死牢看萧却,姬明渊的人手又怎么可能不盯紧一些。这已经他们这些眼线人的分内事,根本不需要姬明渊再吩咐。
“你回答我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倪胭蹲下来抓住萧却的衣领摇晃。
萧却紧紧抿着唇,无法做任何的辩驳。
“我付青檐曾经有多崇拜你,如今就有多恨你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日子有多苦我要杀了你”倪胭拔下发间的簪子抵在萧却的喉间。
萧却隐隐觉察出不对劲来,他诧异地看向倪胭的眼睛。
倪胭双唇开合,无声地说“陛下要杀你,快挟持我逃走。”
萧却愣住。
倪胭手中的簪子已经刺破了萧却的脖子,微微的刺痛让萧却一下子清醒过来。他忽然抬手,一手抢了倪胭说中的簪子反抵在她细白的颈,一手将她搂在身前挟持。
“放开娘娘”
“来人快来人”
“萧却挟持了娘娘”
萧却的手脚都拴着沉重的铁链,他双手之间锁着的锁链绕到倪胭身前,挟持着她往外走,拴在脚上的铁链发出沉重的声音。
“萧却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快放开我”倪胭假意挣扎着。
“老实一些”萧却假意冷声训斥。
死牢中的狱卒不停向后退,手中握着弓箭和其他武器,一边向后退去,一边口中喊着让萧却放人。
而原本在暗处监视着倪胭的人立刻赶回宫中禀告姬明渊。
躬清殿中。
姬明渊正在批阅奏折,姬星河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那个皇兄哈,你别跟我计较了哈。”
姬明渊将批阅好的一份奏折放到一侧,又拿起另外一份奏折开始批阅。
“臣弟回来想来想去,深深觉得上次是在太莽撞,实在是不应该不问青红皂白质问皇兄。”
姬明渊沉默。
姬星河走到姬明渊对面,他立在长案另一面,弯下腰来,伸手在姬明渊眼前晃了晃,嬉皮笑脸“亲兄弟哪有不吵架打仗的咱们在母后的肚子里就已经打过百八十回了。诶,都做了二十八年的亲兄弟了,就别跟我生气了呗。哥哥哥”
他细着嗓子,用小孩子的口气跟姬明渊撒娇亲昵喊他“哥哥”。
姬明渊无奈地抬眼看向他,道“能不能有个王爷的样子亏你一身才学本事,整日风花雪月,没个正经样子。”
姬星河摊手“你我同样的脸,哥负责正经,我负责不正经。”
“回罢。”姬明渊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姬星河收起脸上的嬉皮笑脸,认真起来。他一旦认真起来,眉宇之间便与姬明渊更加相似。
“皇兄,上次之事是臣弟一时情急。而之所以情急,缘于一个情字。”
姬明渊重新看向姬星河。
“皇兄,我老实招了吧。我喜欢上了你的贵妃,今天过来是跟你要人的。反正你也不喜欢她,就送给臣弟如何”
姬明渊看了他很久,忽然笑了一声“姬星河,你自己想想这话是否荒唐。古往今来,有哪个王爷敢跟帝王开这个口就算不说帝王之家,只说寻常百姓之家,可有这般觊觎兄嫂的荒唐事混账人平日里孤准许你胡作非为,不成想竟让你荒唐至此”
姬明渊话到最后,语气中已经带了几分怒意。
姬星河毫无惧意,他反而笑着问“皇兄,倘若今日臣弟跟你要的女人是淑妃、梅妃又或者棂妃,皇兄也会对臣弟说这样的大道理”
大殿之内忽然沉默下来。
姬星河俯下身来,与姬明渊平视。他摘下脸上的翡翠面具,笑得明媚灿烂。他说“皇兄,天下江山给你,其他的一切,但凡我要你都给我。你是不是忘了曾经的许诺”
姬明渊望着姬星河脸上的疤痕,沉默下来。
姬星河从小就爱美,比寻常小姑娘都更要爱美。可是因为脸上的疤痕,他总是哭鼻子。幼年不懂事的年纪,他曾多次哭闹为什么被毁容的那一个是他。
姬星河脸上的疤痕分明与姬明渊无关,姬明渊却因为姬星河幼时的一次次哭闹,自小便对他有了愧疚之意,将责任自己担下。这也是为什么即使姬明渊登基为帝,也异常纵容胡作非为的姬星河。
姬星河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孩子气。他说“皇兄,我知道我这样无赖。可是我只想无赖这一次,最后一次。让她假死,给她安排假身份,臣弟带着她远走他乡,再不让她出现在你面前。”
许久之后,姬明渊问道“当真那么喜欢她”
“也不算吧。臣弟对贵妃也就是稍微喜欢那么一点点,比其他的女人多一点点而已。”姬星河想了想,认真地说,“不过皇兄也知道,生在帝王家,最爱的肯定不是女人。能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也挺不容易了诶”
姬明渊被气笑了“姬星河你应该庆幸,换个皇帝早砍了你的脑袋。”
他扯出被姬星河压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