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选择,就真的很难说了。
所以,李银航认为,他们对“如梦”的第一局,一定要慎之又慎,最好是由江舫亲自出手,起码赢下一局。
至少现阶段要稳住元明清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她没想到的是,面对一着不慎就会有所失的局面,南舟表现得比她还轻松。
他一口答应了下来“好。”
听到他应承得如此痛快,连元明清嘴角都没能忍住,抽动了一下“”
至少问问赌什么再答应啊。
江舫温柔地拍拍南舟的脖颈,转向了戴家兄弟“我们赌轮盘啊。”
这回,轮到戴家兄弟和曲金沙各自一怔。
轮盘赌可是赌场老板最喜欢的赌局之一,喜爱度大概仅次于老虎机或者小钢珠机。
红黑相间的赌盘,上面刻有036,一共37个数字,一经启动,放在上面的小钢珠便会在高速转动中掀起一番心跳的狂浪。
跳动,旋转,最终定格在某个数值上。
赌徒们押的就是最终的数值。
一旦赌对了,就是1赔35,看起来是一笔丰厚的报酬。
有一帮赌徒自认为聪明,可以玩弄数字,拿着一串数学公式煞有介事地算来算去,认为自己能把握到规律。
但实际上,赌局的数字,是能由赌场在下筹前直接锁定的。
不过,谁也没有对江舫的选择提出质疑。
戴家兄弟认为江舫是自寻死路,他乐意送死,他们当然不介意推他一把。
曲金沙则是知道自己的工具人身份,没什么置喙的余地。
他抬手召来了远远站着、观望情势的叠码仔“给客人发筹吧。”
叠码仔是曲金沙雇佣来的玩家,在突变的形势下,早没了平时游刃有余的样子,瑟缩着不敢靠近,站在十步开外,期期艾艾地询问“几位客人要兑多少”
戴学斌“1万。”
“5万,怎么样”
江舫笑眯眯
地张开了手,像是张开了一张漂亮的网。
他的笑眼带着一点蛊惑人心的意味“一口气赌一颗心脏的价格,多有意思。”
叠码仔一时僵住,目光在两队人间瞟来瞟去,不知如何是好。
戴学林和江舫对视片刻,觉得他狂妄得好笑“5万就5万。”
他既然愿意死,那就赌好了。
当双方同时敲下界面上弹出的“确认兑换”的按钮时,大量的筹码从兑币口涌出。
沙沙沙,沙沙沙。
让人头皮发麻的塑料筹码摩擦声,让赌场陷入了一片持久的死寂。
赌博的规则和他们初入赌场时差别不大。
筹码共分三色,最大面值的红筹代表100点积分,蓝筹是50点,黄筹是10点。
500枚鲜红筹码整齐地堆码起来,各自躺在了银质的小盘子里。
然而,积分的变动,落在世界频道里正密切关注着分数变动的玩家们眼中,不啻于一场大地震。
“快看立方舟和如梦的积分”
“立方舟掉了50000点”
“”
“如梦也少了50000点”
“他们在赌吗”
“完了,人说十赌九输,那赌场可是曲金沙开的,这能赢吗”
“有什么完了的,这不是刚刚好吗难道立方舟获胜对我们是好事追击战的事情你们不记得了”
“我不知道。但我也不信一个开赌场的获胜对我们是好事。”
“”
世界频道里的看客们各自为营、吵作一团时,“斗转”赌场的二楼里,轮盘机器的启动按键被按下了。
轮盘的每一个格子都被精准切割成平等的大小,一颗银色的弹珠静静蛰伏在盘中央,在灯光下闪着微彩的驳光。
轮盘外围是一圈包裹着深绿色法兰绒的桌沿,每一个数字,都对应了一个固定的格子。
那是用来下筹的地方。
轮盘上方悬挂的电子屏滚动显示着最近三日内开出的大奖数字,37个数字轮番变幻,各有不同。
南舟抬起头,仔细研究着数字的变化趋势。
戴家兄弟则知道这数据完全没有参考价值,一笑置之。
站在轰轰作响的机器前,李银航手脚燥热,喉头作痒,一阵一阵的酥麻感顶着胸口往喉腔上爬。
在高考考场上,她都没有这样的恐慌和无力感。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压力。
简单了解过规则后,南舟问曲金沙“我一次可以下几枚”
曲金沙自是有问必答“最少一枚,上不封顶。”
南舟“嗯”了一声“下注有没有截止时间呢”
曲金沙笑答“只要在一盘结束前的倒数十秒下好注,都没有问题。”
他指一指电子屏“我们有下注前的读秒器,倒数十秒前数值归零。在那之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