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邪降(八)(2 / 3)

超乎想象。

师父刚收他时,根本不肯轻易把核心传授给他。

他干了整整五年碎催,端茶倒水,也只学了些边角料。

后来看他诚心,师父才教了他真正的本事。

即使他日以继夜,也整整花了半年,才勉强摸到门道。

谁能想到看个表演的工夫,他就被一个其实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的人偷了师

江舫把那一捧菠萝蜜送到他面前“所有的都记下了”

南舟挑了一个“嗯,记了。”

跟在南舟他们屁股后头晃荡的曹树光已经从恐惧中恢复得差不多了。他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想厚着脸皮过来蹭口水果吃,正听到两人对话,就贼兮兮地插入了进来“那和合术呢也记下来啦”

南舟“嗯。”

曹树光诚恳道“教教我吧。”

南舟诚恳反问“为什么你不行吗”

曹树光“”朋友你会聊天吗

南舟看曹树光抽动的嘴角,似乎也觉出自己说错了话。

只是具体是哪一句,他说不好。

曹树光也知道南舟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解释“我是看降头术新鲜,想和我家媳妇玩点情趣而已”

南舟啊了一声,慢半拍地重复“情趣”

他转向江舫,等一个准确的名词解释。

江舫托着一掌菠萝蜜,和他对视片刻,主动吻了一下他的唇角。

等待解释的南舟“”

曹树光“”

“这也是和合术的一种。”江舫看向曹树光,眼是笑着的形状,眼内却没什么笑影,“学会了吗”

曹树光老实道“学会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江舫是不高兴自己打断他和南舟说话的。

但这人从不讲实话,只会阴阳怪气。

老阴比。

曹树光被小心眼的江舫给吓得回去找媳妇顺毛了。

送走碍事的曹树光、再度垂下眼睛的江舫,眼内又晃着真切的笑影了。

南舟把江舫的神情变化都看在眼里。

他摸摸发热微痒的唇角,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只是觉得很有意思。

这种特殊的和合术有意思,江舫主动亲过来时、自己先红了的脸颊和耳朵也很有意思,让他想盯着一直看。

江舫迎着南舟的视线看回去,轻声提议“急着现在复习吗我们过河去”

南舟先答应了“过。”

南舟又问“过去做什么呢”

“过去”

江舫捉住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往掌心内拢。

他望着出现在二人面前的一座桥“过去,去找我们啊。”

小时候,江舫其实是很会说话的。

他不吝说爱,不吝表达,比现在要好上很多。

现在,江舫要尝试着带着南舟去找回那个浪漫的小孩,再找到那个被困在永无镇里的孤独的小孩。

他要让他们两个人一起拉着手疯跑。

他们过了河,去了电玩厅。

花一点钱就能玩上很久的那种。

二人并肩骑着游戏摩托,在无尽的城市和旷野内原地驰骋。

耳畔是虚拟的风声,旁边是真实的旅伴。

他们抢到了相当热门的太鼓达人,旁边还站着一个本来想玩却被捷足先登的小女孩。

她气鼓鼓地等着他们玩完。

南舟因为不会玩,而且没有听过那首哆啦a梦的经典主题曲,打得一塌糊涂。

在南舟放下鼓槌时,她用生硬的汉语理直气壮地对南舟说“你好笨啊。”

南舟“”

他生平第一次被人说笨,低头看着小女孩发怔,颇有些不知所措。

江舫搂着他大笑,温和地安慰他“不笨,是假话。”

江舫还在那个并不属于他的大学里学过舞蹈。

他学过o,也会一点爵士、华尔兹和探戈。

江舫把这点经验用在了泰兰德街角一台老旧的跳舞机上。

南舟也和他一起跳,但因为不大熟练,反射神经再强悍,他也总会漏过一两个节拍。

每当这个时候,江舫总会力挽狂澜,及时帮他补上。

当南舟看向他时,他总眨着眼,灿烂又快乐地笑着。

南舟挪开眼睛,想,没有比江舫的笑更厉害的和合术了。

比如现在,他就很想吻他。

一个高大的男人在司仪的引领下,走入了人去屋空的帐篷。

他面孔寡白,骨骼粗

大,神情却是漠然的,像是用白泥捏就的、没有灵魂的陶人。

他低头看着赤身裸体、面上横七竖八流满了黑血,看起来只剩下了一口气的降头师。

男人俯身探指,在他的鼻子下感受到一丝活气后,面色晦暗道“把他带回去。”

司仪恭恭敬敬